呜呜呜那道明升暗降的圣旨,像一盆冰水,一下浇灭了我刚升官的热乎劲儿!程素娥亲自来送我,她的仪仗停在那破旧的东炉院门口,像一堵看不见的高墙,把我跟之前五天的风光彻底隔开了。
她身后那些曾经对我点头哈腰的女官们,现在一个个眼神躲闪,生怕沾上我这个被皇帝嫌弃的倒霉蛋。呜呜,这些人变脸比翻书还快!
姜尚食,哦不,现在该叫你姜女官了。程素娥的声音冷得像冰块,她从随从手里接过一把沉甸甸的铁锹,那磨得发亮的铁器在冬天惨白的光线下闪着寒光,陛下体恤,让你来亲自照看柴火供应。这东炉院的火,关系着整个御膳房的温暖,可不能熄了。尚膳女官也得懂火候,别让灶台冷了。
她把铁锹递到我面前,手柄上还带着她指尖的凉意。我垂下眼睛,伸出双手,稳稳地接过来。手指碰到冰凉的铁柄,心里却在冷笑:赵高,程素娥,你们以为把我塞进这烟熏火燎的地方,我就只能跟枯木作伴,被磨平所有棱角,最后变成一堆没用的灰烬?
你们大错特错了!在这深宫里,真正的火种从来不在灶膛里,而在人的心里!
东炉院的阴冷潮湿简直超乎我的想象!墙角长满了青黑色的苔藓,空气里永远飘着一股朽木和煤灰混合的怪味,闻得我直想打喷嚏。地上到处都是散落的木屑和煤渣,踩上去咯吱作响。
每天天还没亮透,鸡都还没叫呢,我就要揉着惺忪的睡眼起床,和另一个小宫女一起,从院外那口结着薄冰的井里一桶桶地挑水回来。井绳勒得我手心发红,冰凉的井水溅到裙摆上,瞬间就结成了冰碴子。然后再把堆积如山的木柴劈开,整整齐齐地码好。呜呜,我这细胳膊细腿的,干这活简直要命!第一天下来,我的腰都快直不起来了,手上还磨出了好几个水泡。
烟熏火燎成了家常便饭,不出三天,我原本干净的指甲缝里就塞满了洗不掉的黑灰,身上那件崭新的六品官服也被熏得看不出原来的颜色了,袖口还被火星子烫了几个小洞。每天早上洗脸的时候,看着水里自己灰头土脸的样子,我都想哭——这哪还是那个在朝堂上侃侃而谈的女官啊!
跟我搭伙的小宫女叫阿芜,瘦瘦小小的,像棵营养不良的豆芽菜,看着也就十三四岁的样子。她看我的眼神总是带着惊恐和同情。趁着管事太监不在,她才敢凑到我身边,用气声偷偷告诉我:姐姐,你......你要当心点。之前派来管火的三个女官,一个不知怎么就疯了,晚上总对着灶膛哭;一个大病一场,抬出去的时候就剩一口气了;还有一个最惨,说她偷懒让灶火熄了半个时辰,被赵总管亲自下令,撵去刷马桶了......宫里都说,这差事沾了,谁来谁倒霉。
我听着,手上劈柴的动作却没停,只对她笑了笑,没多说什么。他们以为我在机械地干活,却不知道,我每次挥动斧头,都在心里默默计算着木柴的消耗速度;每次挑水路过地基,都在用脚测量地基的厚度,观察土质的干湿变化。我甚至还偷偷记下了每天运进来的木柴种类和数量,盘算着哪些适合烧火,哪些适合做别的用途。
这东炉院虽然是最底层,却紧挨着御膳房的主体建筑,它的每一寸土地,都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嘿嘿,这可难不倒我这个现代人!我一边干活一边琢磨,这里离御膳房这么近,要是能想办法打通点什么关系,说不定还能搞到点好吃的呢!
第三天晚上,轮到我守夜。寒风从破旧的窗棂缝隙里钻进来,吹得我直打哆嗦。我借着整理柴堆作掩护,悄悄挪到最里面那个几乎废弃的灶台后面。这里的地面比较干燥,也最不起眼。我用那把铁锹,悄无声息地挖开一个一尺见方的浅坑,把白天偷偷攒下的干稻草细细铺在坑底,然后,把我从厨房帮工那里用身上最后一点碎银子换来的几根白萝卜、两颗大白菜,小心翼翼地埋了进去,最后盖上土,再用柴灰和煤渣伪装好。做完这一切,我已经累得满头大汗,手上沾满了泥巴。
一直悄悄跟在我身后的阿芜,看得眼睛都瞪圆了,差点叫出声来。姐姐,你这是......在这里种菜?她满脸的不可思议,声音都在发抖。
我赶紧把一根手指竖在嘴唇上,示意她别出声,然后压低声音说:这不是种菜,是藏菜。等下雪了,你就知道,这是能救命的东西。看着她半信半疑的样子,我心想:小丫头,等着瞧吧,这可是我们现代人都会的土办法!
寒冬毫不留情地来了。咸阳的冬天,风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吹得人皮肤生疼。没过多久,皇家园圃因为一场突如其来的霜冻而颗粒无收的消息,就像乌云一样笼罩了整个御膳房。每天都能听到管事的太监在骂骂咧咧,说今年的冬天特别难熬。
每天的饭菜供应,渐渐从山珍海味变成了腌菜酱瓜。开始只是宫人们的份例,后来,连贵人们的餐桌上都难得见到一点绿色了。有一次我甚至听到两个小太监在议论,说连陛下都用不上新鲜蔬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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