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心慈捻起筷子,夹了块裹着琥珀色糖衣的锅包肉,却没往嘴里送,只是用筷子尖轻轻拨弄着。她垂着眼,嘴角勾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声音不高不低,刚好能让桌上人都听见:“外面馆子的菜是香,就是得注意些——别光顾着解馋,回头带些不干净的病回来,或是吃坏了肚子,反倒麻烦。”
说罢,她才把那块锅包肉送进嘴里,细嚼慢咽的模样透着股漫不经心,仿佛只是随口提了句吃饭的注意事项。可那话里的弦外之音,像根细针似的扎在空气里,谢涵沫握着汤勺的手顿了顿,抬头看她时,眼底的警惕又深了几分;凤金煌挑了挑眉,似是觉得这话有趣,指尖在桌沿轻轻敲着;夏琳则立刻皱起眉,伸手拍了拍商心慈的背,语气带着点维护:“心慈姐姐,你怀有身孕,别想这些有的没的,先好好吃饭。”
方源原本还在琢磨怎么圆场,听见这话,脸瞬间沉了下来。他把筷子往碗上一放,声音带着点压不住的火气:“小商,饭桌上说这种话合适吗?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
商心慈抬眼瞥他,眼底带着点委屈,又掺着几分不甘:“我就是随口提醒一句,毕竟你现在……身边人多,多注意点总没错。还是说,我戳到你什么心思了?”
这话一出口,桌上的气氛再次降到冰点。方念看看爸爸紧绷的脸,又看看对面眼眶微红的商心慈,小手攥着谢涵沫的衣角,小声问:“妈妈,她们又要吵架了吗?”
谢涵沫深吸了口气,摸了摸儿子的头,抬头看向方源时,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方源,要么把话说清楚,要么我带念念走。我不想让孩子在这儿看这些。”
方源看着谢涵沫眼底的失望,又看看商心慈那副泫然欲泣的模样,再瞅瞅抱着胳膊看戏的凤金煌和一脸敌意的夏琳,只觉得头都要炸了。他张了张嘴,却还是没能说出一句能平息局面的话,最后只能重重地叹了口气,伸手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
商心慈捏着纸巾,慢条斯理地擦了擦嘴角,纸屑被她指尖捻着,轻轻丢到桌角。她抬眼看向谢涵沫,眼神里没了刚才的委屈,反倒多了几分居高临下的审视,语气轻飘飘的,却带着不容错辨的压迫感:“谢涵沫,我问你,你现在这样攥着方源不放,是真觉得能跟他过一辈子,还是说——你是在与资本和权力作对?”
这话像颗石子砸进平静的水里,谢涵沫握着筷子的手猛地一紧,指节泛白。她抬眼迎上商心慈的目光,声音不算大,却透着股韧劲:“我不懂什么资本权力,我只知道,我跟方源在一起这么多年,念念是他的孩子,我们是一家人。”
“一家人?”商心慈嗤笑一声,身体微微前倾,手肘撑在桌沿上,“你以为的一家人,在方源的世界里,不过是他一时心软的‘累赘’。知道我们商家一句话能让他少走多少弯路吗?谢涵沫,你守着那点‘感情’,能给方源带来什么?”
凤金煌在旁边听着,端起茶杯抿了口,突然插了句嘴:“商小姐这话就不对了,感情这东西,跟钱和权力可不一样,不是能用来衡量的。”她虽跟方源有牵扯,却看不得商心慈这副仗势欺人的模样。
商心慈瞥了凤金煌一眼,语气带着几分不屑:“凤小姐,你跟方源的事,我没兴趣管。但你要清楚,方源要的是往上走,不是守着个小家庭过安稳日子。谢涵沫这样的,只会拖累他。”
“拖累?”谢涵沫终于忍不住提高了声音,眼底泛起红意,“当年他开书店,是谁陪着他?现在他好了,就成了我拖累他?”
方源坐在中间,听着两边的争执,脸色越来越难看。他猛地拍了下桌子,沉声道:“够了!别吵了!”
可没人听他的。夏琳立刻护在商心慈身边,对着谢涵沫喊道:“你少在这儿卖惨!心慈姐姐现在怀着方源哥哥的孩子,以后商家和武家就是方源哥哥的靠山,你跟心慈姐姐比,根本不是一个层次的!”
“我跟她比什么?”谢涵沫看向方源,声音带着哽咽,“方源,你说,念念能不能有个完整的家?”
方源看着谢涵沫泛红的眼眶,心里像被揪着疼,刚想开口,就被商心慈打断:“方源!我肚子里的就不是你的孩子了吗?”
方念被桌上的争吵吓得眼圈发红,小手紧紧抓着谢涵沫的衣角,小声说:“妈妈,我害怕……我们回家好不好?”
谢涵沫摸了摸儿子的头,深吸了口气,再看向方源时,眼底的期待渐渐变成了失望:“方源,我不逼你,你自己选。但你要记住,念念是你的孩子,不管你选什么,你都不能不管他。”
商心慈见状,立刻趁热打铁:“方源,你别犹豫了!我肚子里的也是你的孩子,还是说我去打掉?”
方源看着眼前的两拨人,一边是苦了好些年的谢涵沫和年幼的儿子,一边是陪伴自己最久的商心慈和未出生的孩子,可以说自己99%的成就都是她商心慈给的,他只觉得脑子嗡嗡作响,根本不知道该怎么选。他张了张嘴,半天没说出一个字,最后只能颓然地靠在椅背上,双手插进头发里,露出了痛苦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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