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月带来的关于“业力平衡”的启示,如同在迷雾中点亮了一盏明灯,让林辰更加坚定了“故乡计划”所代表的包容性增长道路的正确性。这不仅是道德的选择,更是关乎气运根基、关乎长远存续的战略智慧。然而,现实的挑战依旧迫在眉睫,新教如同跗骨之蛆,其封锁商路、恶意竞争的卑劣行径,时刻提醒着林辰,与这头疯狂野兽的战争远未结束。
就在林辰与白圭、百里拙加紧筹划,准备将“故乡计划”向更多受新教荼毒的区域推广,以期积累更多正向业力、巩固根基之时,石猛那带着压抑怒火的大嗓门,如同惊雷般在书房外炸响,带来了一个意想不到却又在情理之中的消息。
“老板!无面者那边刚传来消息,开价死贵!说是关于新教内部的……好像他们自己窝里,闹起来了!”
林辰与苏月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精光。新教内部生变?这绝非小事!
“进来说!”林辰沉声道。
石猛推门而入,熊脸上满是兴奋与解气,他将一枚散发着阴冷气息的黑色玉简递给林辰:“那黑影子开口就要五百上品混沌铢铢!俺老石差点想把他揪出来揍一顿!不过他说这消息绝对值这个价!”
林辰接过玉简,没有犹豫,神识立刻沉入其中。无面者的情报虽然昂贵,但向来精准且极具价值。
玉简中的信息如同冰冷的潮水涌入脑海:
情报显示,新教内部,并非铁板一块!计然依靠其绝对理性的冷酷计算和强大的个人实力(疑似掌握了某种威力极大的邪法或禁术),强行压服了最初的核心团队,并以“效率至上、清除冗余”的极端理念洗脑。然而,随着新教规模的急速扩张,大量被吞并的小势力成员、被高额报酬吸引的散修、甚至部分早期被蛊惑的辰运前员工,被迫或半推半就地加入其中。
计然的管理方式,将“效率”扭曲到了极致,内部等级森严,规则严苛到变态:
1.任务失败或未达“最优解”,将受到严厉惩罚,轻则扣除修炼资源,重则被送入“反思静室”接受神识折磨。
2.禁止任何形式的“无效社交”与“情感表达”,违者视为“效率污染”,会被公开批判。
3.资源分配极度不公,所有好处向少数核心“计算者”倾斜,底层成员如同消耗品。
4.最令人发指的是,为追求某些任务的极限效率,计然会毫不犹豫地命令下属施展透支生命本源、甚至沾染巨大业力的禁忌邪术,完全不顾他人死活。
这种高压、冰冷、毫无人情的统治,早已在底层教徒和部分中层头目心中积累了巨大的不满与恐惧!近期,由于辰运的顽强抵抗(尤其是绝龙岭反杀)和“故乡计划”带来的正面冲击,新教扩张势头受挫,内部资源开始紧张,计然变得更加焦躁和严苛,进一步加剧了矛盾。
情报中甚至列出了几个具体案例:一名负责资源开采的小头目因未能达到预定开采量,被当众剥夺了三个月修炼资源,其手下兄弟也受到牵连,怨声载道;一名前辰运符傀师,因私下尝试改进符傀稳定性(被认为“浪费时间”),被罚清洗血炼祭坛,险些被邪气侵蚀;更有多名教徒在执行危险任务时重伤或陨落,却只得到冷冰冰的“优化淘汰”评语,其亲属未获任何抚恤……
一股暗流,正在新教那冰冷坚固的外壳下悄然涌动。恐惧依旧存在,但怨恨的种子已经发芽。部分人开始暗中串联,甚至有人试图通过极其隐秘的渠道,向外界传递求援信号……
‘果然!’ 林辰心中冷笑,‘计然,你视万物为刍狗,以绝对理性自居,却忘了人心非数据,压迫越甚,反弹越强!你这看似高效的堡垒,内部早已布满裂痕!’ 这情报的价值,确实远超五百混沌铢铢!
他刚退出玉简,书房门又被敲响,李快手(李迅)一脸凝重地快步走了进来。
“老板,我刚从西边一个秘密黑市回来,采购一些稀有符墨。”李快手压低声音,“在那里,我碰巧遇到了一个……一个以前在新教共事过的人。他认出我后,犹豫了很久,最后偷偷塞给我这个……”
他递过来一枚粗糙的、似乎匆忙制作的骨片,上面用血迹刻画着几个扭曲的符文和一段极其简短的、充满恐惧的求救讯息:“……悔不当初……炼狱……救……”
李快手脸上带着复杂的神色,有后怕,更有愤怒:“老板,那人我认识,叫王七,以前是百艺坊一个小符箓店的伙计,有点小聪明但胆子不大。他加入新教估计也是被忽悠或者逼的。他现在的样子……瘦得脱了形,眼神里全是恐惧,胳膊上还有被邪气侵蚀的疤……他塞给我骨片时手抖得厉害,说完就慌慌张张地跑了,好像后面有鬼追一样。”
他深吸一口气,看向林辰:“老板,新教里面,恐怕……恐怕真不是人待的地方!计然那混蛋,根本没把下面的人当人看!像王七这样被逼无奈或者后悔的人,肯定不止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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