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室安静下来。
墨玄突然一脚踢翻石台,碎片四处乱飞。他抓起玉佩,使劲砸向地面:“这帮人,一边装着维护仙门,一边和魔宗勾结,就为了重启归墟,夺回所谓的‘正统’?”
“不止夺回。”灵悦声音冷得像冰,“是毁灭。归墟重启,灵脉爆裂,整个仙门都会塌。他们要的不是权力,是同归于尽。”
云逸缓缓抬头,目光穿过石室顶部的裂缝,仿佛已经看到仙门大殿里那些道貌岸然的人。他们每天念经讲道,其实早和魔宗签了血契,就等个机会,点起这场大火。
“他们不怕魔宗反咬?”
“怕?”墨玄嘲笑,“他们就是魔宗的人。三百年前被赶走的支脉,现在借着‘清修’的名义回了仙门,一步步算计,就等今天。”
灵悦突然弯腰,从血迹里捡起一片碎瓷——是墨玄之前捏碎的药瓶碎片。她手指轻轻一搓,瓷片里面显出一行极细的字:
“中立七脉,可为外援。”
她抬头问道:“这是……名单?”
“不是名单。”墨玄冷笑,“是拉拢名单。他们打算动手前,先把七脉长老拉过去,弄出内乱的样子,让大家都以为是派系争斗,没人能想到真正目标是灵脉。”
云逸眼神一沉:“这么说,他们不光要毁了仙门,还想让正道自己打起来。”
“妙啊。”墨玄笑得快疯了,“等灵脉炸了,仙门塌了,魔宗趁机接手,谁还记得真相?史书上只会写:‘仙门内乱,自取灭亡’。”
灵悦握紧玉佩,魔纹突然转得飞快,黑光变强,在空中投出一个模糊的影像——
影像里,一个穿着执事长袍的老头跪在黑暗祭坛前,双手捧着一块和地上一样的玉佩,小声念叨:
“血契已成,归墟将启。待灵脉祭,天道倾,我族重掌仙门正统。”
画面一闪便消失了。
石室又暗了下来。
云逸缓缓抬手,玉簪上的血线突然变红,顺着裂痕蔓延,在簪身上画出一个残缺的符印——和执事长老腰间玉佩上的火焰纹一模一样。
“他的血能激活玉佩。”灵悦小声说道,“你的血也能。”
“所以血契源头……”墨玄盯着云逸,“是你和他血脉一样?”
云逸没有回答。
他只是缓缓把玉簪插进地面,符文像血一样蔓延开来,最后和“通幽”二字碰到一起。
金光炸开。
石室墙壁刻痕同时亮起来,拼成一幅完整的地图——仙门地底灵脉的样子,核心处写着三个古字:
归墟祭坛。
地图下面还有一行小字:
“血启归墟,唯少主可止。”
灵悦猛地抬头:“意思是……只有你能阻止这场献祭?”
云逸缓缓拔出玉簪,簪尖滴下一滴血,正好落在玉佩上。
黑光一下子熄灭了。
墨玄突然轻笑一声:“他们等了三百年,等来能打开归墟的钥匙——可没想到,钥匙也能砍锁。”
云逸抬头,眼神如剑。
“让他们看看,这把刀能不能劈开他们的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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