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老爹的目光扫过殿内百官,声音提高了些许:“这水泥果然是好物,往后各地水利工程,皆可推广使用。有先生这样的良臣,何愁大明不稳、百姓不富?”
朱槿清楚地记得,在原来的历史里,自己老爹对刘基的猜忌日益加深,别说这样温和地夸赞,就连刘基正常奏报政务,老爹都常常带着怀疑的目光,总觉得刘基图谋不轨;那时候的刘基,即便有再好的治国之策,也不敢轻易进言,只能在朝堂上小心翼翼,生怕惹来杀身之祸。
可现在不一样了。因为自己的出现,老爹对刘基的猜忌慢慢散了,朝堂上多了几分君臣同心的暖意。那些曾经让朱槿惋惜的历史悲剧,正一点点被改写 —— 刘基不必再忧心忡忡地避祸,老爹也不必再被猜忌裹挟着疏远功臣。
朱槿悄悄退后一步,不再偷看殿内的景象。他知道,自己改变的不仅仅是刘基的命运,更是整个大明的走向。
“指挥使大人,您站在这里许久了,要不要去旁边的偏殿歇息片刻?” 旁边的标翊卫见朱槿一直盯着奉天殿出神,连肩膀都绷得有些紧,忍不住轻声问道。
朱槿摇了摇头,笑着说:“不用,别说我来过。”
话音刚落,就听得奉天殿外传来 “当 —— 当 —— 当 ——” 三声浑厚的钟声,这是洪武朝早朝结束的定例 —— 辰时初刻的景阳钟响,意味着今日政务已毕。紧接着,殿内传来太监尖细却规整的唱喏声:“退朝 ——”,声音穿透帘幕,清晰地传到回廊下。
朱槿知道不能再久留,若是等百官退朝时撞见,难免要多费口舌。他对着标翊卫比了个 “噤声” 的手势,转身沿着回廊的阴影,脚步轻快地往东侧的宫墙方向走去,没一会儿就消失在晨光里。而奉天殿内的百官,已开始按品级依次退出,刘基走在文官前列,路过殿门时,还下意识朝回廊方向望了一眼 —— 他总觉得方才似有熟悉的气息,却又被退朝的喧闹盖了过去。
.........
辰时初刻的景阳钟声刚落,奉天殿的朱漆大门缓缓闭合,朱元璋迈着沉稳的步子走出殿来。往常这个时辰,丹墀中央早该停着那顶明黄色的御辇。
可今日放眼望去,青石板铺就的丹墀上空空荡荡,只有几个太监垂着手侍立在角落,御辇的影子都看不见,连那片常被御辇压出浅痕的地面,此刻都显得格外平整。
朱元璋的眉头瞬间拧成了疙瘩,脚步猛地顿在原地。
他回头看向紧跟在身后的贴身太监李德全,晨光落在他布满细纹的脸上,眼神里带着几分晨起理政后的疲惫,却更添了几分帝王的威严:“怎么回事?咱的御辇呢?” 声音不高,却像带着重量,让周围的空气都凝了几分。
李德全心里 “咯噔” 一下,像是被人攥紧了心尖,赶紧小步上前,腰弯得几乎要贴到地面,双手交叠在身前,尖细的声音里透着掩不住的小心翼翼,连说话都带着几分颤音:“上、上位,是…… 是二公子派人把御辇带走了。”
他不敢抬头看朱元璋的眼睛,只能盯着地面上自己的影子,生怕说错一个字。
“那个兔崽子回来了?” 朱元璋的声音陡然拔高,像是炸响在丹墀上,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系着的玉带 。
他脸上带着几分刻意装出来的恼怒,眉梢都挑了起来:“反了他了!刚回来就敢动咱的御辇!他要造反么!走几步路能累死他?还有你们 ——” 他的目光扫过旁边几个太监,眼神像带着刀子,语气愈发严厉,“都是死人么?他要御辇就给他?!”
可若是仔细看,能从他紧绷的嘴角辨出几分藏不住的笑意,连眼底都泛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暖意 —— 朱槿去城外庄子已经数月,虽说就在应天府外,可这数月里,朱元璋每次批阅到地方奏折,都忍不住要问一句 “那兔崽子在庄子里过得怎么样”。
这会儿听说儿子回来了,哪怕是 “抢” 了御辇,心里也像被春日的暖风吹了似的,软了半截,那点恼怒,更像是父亲对儿子的嗔怪。
李德全在心里暗自叹气,腹诽道:谁不知道皇宫里的守卫都是二公子的标翊卫?那些卫士一个个对二公子言听计从,他们带着二公子的令牌来要御辇,别说我一个太监,就是殿前的金吾卫,也没人敢拦啊!可这话哪敢说出口,他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回话,声音压得更低了:“回上位,二公子说…… 说御辇是用来接驸马爷的。”
“驸马爷” 三个字一出口,朱元璋脸上的怒容瞬间消了大半,像是被泼了一盆温水。这个时候能被宫里人称作 “驸马爷” 的,除了他那姐夫李贞,还能有谁?李贞身子不好,朱槿倒还算有孝心,没白疼他。
他 “哼” 了一声,语气缓和了不少,抬脚往文华殿的方向走。他边走边对李德全吩咐,声音里已经没了方才的严厉,多了几分随意:“算那小子还有点良心。等他接了驸马爷,让他立刻来文华殿见咱 —— 别让咱等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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