潼关,这座浸染了无数鲜血的雄关,终于插上了汉军的旗帜。
诸葛亮在李存孝、王镇恶等将领的簇拥下,行走在满是瓦砾的街道上。
看着两旁虽疲惫不堪、却依旧军容整肃,正在清理战场、救护同袍的汉军将士,他清隽的脸上难掩感慨与痛惜。
“将士们辛苦了。”他声音温和,却清晰地传入每一个士卒耳中,“此战克定潼关,诸君之功,彪炳史册,亮必当奏明陛下,厚加抚恤封赏!”
当他走到正在接受医官包扎的岳飞面前时,脚步停下。岳飞赤着上身,左臂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已被敷药包扎,身上还有多处创伤,整个人因失血而面色苍白,但眼神依旧锐利如鹰。
“鹏举!”诸葛亮快步上前,亲手扶住欲起身行礼的岳飞,看着他被染透的绷带,动容道,“伤势如此沉重,万勿多礼。禁沟一战,若无将军舍生忘死,连破十二城,我军焉能如此迅捷入关?将军真乃国之干城!”
岳飞抱拳,声音虽有些虚弱,却坚定无比:“丞相谬赞,此乃末将本分,亦是全军将士用命之功。只可惜,未能全歼魏军,让其主力东窜。”
诸葛亮颔首,羽扇轻摇,目光投向关东方向:“潼关已下,魏军丧胆而逃。古语云,穷寇莫追。然,为使其惊惶,不敢即刻组织反击,我等仍需做出追击之势,以慑敌胆。”
话音刚落,岳飞猛地站直身体,牵动伤口令他眉头一皱,却仍旧铿锵请命:“丞相!飞愿率本部人马,东出追击,必使魏军魂飞胆裂,不敢西顾!”
诸葛亮看着他那染血的战袍和坚定的眼神,心中虽有不忍,但深知岳飞行事稳重,非是莽撞之徒,且此策确有必要。
他沉吟片刻,终是点头:“也罢。便依鹏举。只是你身负创伤,追击之事,以驱赶、震慑为主,切勿孤军深入,恋战贪功。”
“末将遵命!”岳飞慨然应诺。
随即,诸葛亮转身,开始一系列井然有序的部署,声音传遍全场:
“王镇恶听令!”
“末将在!”
“命你率本部兵马,即刻返回河东郡,稳固我军侧翼,防备魏军随时反扑!”
“遵命!”
“传令魏延军团,即日起,全面接防潼关防务!河西、河东、上郡、北地诸郡军事,皆由其节度!”
“是!”
“叶白夔部,连日血战,功勋卓着。全军于潼关休整半月,补充兵员粮秣,半月后,兵发武关!”
“末将领命!”叶白夔抱拳,他麾下将士确实亟需休整。
诸葛亮自己,则暂留潼关,亲自坐镇,统筹全局。
与此同时,弘农郡治所。
曾经象征天子威仪的仪仗,此刻也显得有些凌乱仓皇。曹叡铁青着脸,听着探马带来的最新军报。
“什么?朱温……朱大司马他非但未去夺回风陵渡,反而径直率大军东撤,往箕关方向去了?”曹叡的声音因愤怒而颤抖。
“是……是的陛下。”
“啪!”曹叡一掌狠狠拍在案几上,杯盏震落在地,摔得粉碎。“匹夫!国贼!他只知保存自家实力,置国家社稷于何地!置朕于何地!”
殿内,曹爽、秦朗等近臣皆垂首不语,气氛凝重。
只有刘晔上前一步,低声道:“陛下息怒。如今潼关已失,弘农无险可守,绝非久留之地。为今之计,当速速启驾,返回洛阳,依托伊阙、大谷诸关,再图良策。”
曹爽、秦朗也纷纷附和:“陛下,刘侍中所言极是,龙体为重啊!”
曹叡胸口剧烈起伏,犹自不甘心,怒道:“传旨!立刻让朱温给朕滚回来!若敢抗旨,朕便撤了他大司马之职!”
就在这时,内侍通报,弘农太守赵构求见。赵构入内,面带一丝喜色,禀报道:“陛下,天大的好消息!并州刺史李克用派人传来消息,已尽起麾下沙陀精骑,不日即将南下勤王护驾!”
原来,这是早些时候派出的钟会,凭借其父钟繇的面子,以及许诺的大量钱粮军资,终于说动了这位盘踞北方的枭雄。
而李克用本人,亦有逐鹿中原之野心,此次南下,既是勤王,亦是寻找机会扩张势力。
“好!好!好!”曹叡连说三个好字,兴奋地来回踱步,“若早知道李克用愿来,朕何必……何必……”他说不下去了,心中涌起巨大的悔恨,若早知道有强援将至,他或许真会留在潼关死战,不至于像现在这样狼狈东窜,牵动全局士气。
这时,一旁的赵匡胤目光一闪,出列抱拳,声如洪钟:“陛下!李刺史南下尚需时日。末将不才,愿率本部人马,前往函谷关,据险而守,必不叫蜀军踏入弘农半步!”
他麾下多是自上郡带来的老兵,战斗力强悍,且对他极为忠心。
刘晔闻言,也冷静分析道:“陛下,赵将军所言可行。蜀军虽克潼关,然激战之后,兵力折损亦是不小,亟需消化战果,分兵驻守潼关及北面诸郡。其能东出追击之兵力,必然不多。若能于函谷关阻其兵锋,待李克用大军一到,或可扭转战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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