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龙帮那伙人虽然暂时被李小邪的气势吓退,但夜市里的空气并没有真正轻松下来。一种山雨欲来的压抑感,像潮湿闷热的夏夜一样,缠绕在每一个摊主的心头。老王的水果摊前,摔烂的西瓜已经被清理干净,但地上还残留着一点暗红色的水渍,像一块不祥的印记。
接下来的两天,倒是出乎意料的平静。司徒浩那边没了动静,连街角盯梢的混混也撤了。青龙帮的人也没再来找老王的麻烦。夜市似乎恢复了往日的喧闹,李小邪摊位的生意甚至比冲突前还要好上一些——不少摊主和熟客那晚见识了他的仗义,心里佩服,更愿意来照顾生意,也算是一种无声的支持。
但李小邪心里跟明镜似的。司徒浩那种睚眦必报的性子,绝不可能就这么算了。现在的平静,更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短暂间隙。而青龙帮那伙地头蛇,吃了瘪,更不会善罢甘休,指不定在憋什么坏水。
果然,第三天晚上,麻烦又来了。
这次,那个寸头强哥没直接去老王的水果摊,而是带着四五个手下,大摇大摆地坐到了夜市大排档区域,点了满满一桌子菜和啤酒,吆五喝六地划拳喝酒,声音震天响,故意搅得周围食客不得安宁。他们时不时就用挑衅的眼神瞟向老王的水果摊,以及隔壁李小邪的烧烤摊。
老王吓得脸色发白,称水果的手都在抖,根本不敢往那边看。连带着周围几个摊位的生意都受影响。
李小邪正在给一桌客人烤生蚝,蒜蓉的香气扑鼻。他像是完全没注意到那边的喧闹,专注地撒着葱花,动作行云流水。只有坐在他旁边小凳子上穿韭菜的林婉儿,注意到他翻动生蚝时,手腕有一个极其细微的顿挫,就像钢琴师弹奏前瞬间的凝力。
“小邪哥……”婉儿小声唤了一句,眼神里带着担忧。
李小邪没回头,把烤好的生蚝装盘,递给客人,才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嗯?韭菜穿完了?那边筐里还有金针菇。”
他的淡定仿佛有传染性,婉儿“哦”了一声,低头继续忙活,但耳朵却竖着,时刻关注着大排档那边的动静。
寸头强哥一伙人越喝越嗨,声音越来越大,脏话满天飞。强哥大概是喝得有点上头,一只脚踩在旁边的塑料凳子上,手里挥舞着酒瓶,唾沫横飞地吹嘘着自己多么厉害,以前砍过多少人。
就在这时,李小邪慢悠悠地抓了一小把油炸花生米,放在一个小碟子里,像是准备自己当零嘴吃。他拈起一颗,放在指尖,似乎是无意识地捻动着,目光随意地扫过喧闹的大排档区域。
强哥正说到兴头上,仰头灌了一大口啤酒,然后“嘭”一声把酒瓶墩在桌子上,气势十足地就要站起来继续他的“演讲”。
就在他起身,膝盖将直未直的那一刹那——
李小邪指尖那颗花生米,如同被无形的弓弦弹出,化作一道肉眼几乎难以捕捉的黄影,穿过嘈杂的人群和弥漫的油烟,精准无比地击打在强哥支撑身体那条腿的膝盖外侧一个特定的穴位上。
“哎哟我操!”
强哥只觉得右腿膝盖处一阵突如其来的酸麻剧痛,那感觉就像突然抽筋,又像是被高压电麻了一下,完全不受控制。“噗通”一声,他刚站起一半的身子重心失衡,结结实实地双膝跪倒在地,正好跪在油腻腻的地面上,手里的酒瓶也脱手飞出,哐当摔碎,酒液溅了他一身。
整个大排档瞬间安静了一下。强哥的手下和周围的食客都愣住了,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们老大以一种极其屈辱的姿势跪在地上。
强哥自己也懵了,膝盖的剧痛和麻痒让他龇牙咧嘴,半天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他试图站起来,可那条腿软绵绵的使不上劲。
“强、强哥!您这是……拜早年呢?”一个小弟结结巴巴地想上前搀扶。
“拜你妈!”强哥恼羞成怒,一巴掌拍开小弟的手,挣扎着想靠自己站起来,模样狼狈不堪。他环顾四周,想找出是谁暗算他,可周围的人都是一脸茫然或憋着笑,根本看不出端倪。
李小邪这边,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正低头认真地给烤茄子刷酱,嘴里还哼着不成调的歌。只有离他最近的婉儿,似乎看到小邪哥的嘴角,在她看过去的瞬间,极快地向上弯了一下,又迅速恢复如常。
强哥好不容易被手下搀扶着站起来,脸色铁青,觉得面子丢尽了。他怀疑是李小邪搞的鬼,可没有任何证据,距离这么远,对方根本连动都没动。他只能把这口闷气憋在心里,悻悻地坐回凳子,觉得喉咙干得冒火,抓起桌上那碗刚上来的、飘着油花和葱花的馄饨,就想喝口汤顺顺气。
碗刚到嘴边,李小邪这边正拿起调料罐往烤茄子上撒辣椒面。他的手似乎“不小心”抖了一下,一小撮红艳艳的辣椒面飘散开来,其中几粒细微的粉末,借着空气的流动,不偏不倚,正好落进了强哥那碗热气腾腾的馄饨汤里。
强哥毫无察觉,大口喝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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