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喜欢创作?”
“偶尔会写一点,不过都是瞎写,登不上台面。”吴砚笑着摇头,语气谦逊,“比起创作,我更喜欢弹别人的曲子,尤其是那些能打动人心的作品。你的曲子,很有故事感。”
简单的一句话,却精准地戳中了沈乐的内心。他渴望的,从来不是名利,而是认可——对他音乐的认可,对他梦想的认可。
两人越聊越投机,从创作技巧聊到音乐风格,从经典名曲聊到小众乐队。吴砚凭借全知之眼掌握的知识,总能在恰当的时候提出独到的见解,既不会显得太过专业而产生距离感,又能让沈乐觉得遇到了“知音”。
三个小时的时间转瞬即逝,沈乐看着吴砚,眼神里满是不舍:“今天聊得真开心,好久没有这么痛快地聊过音乐了。”
“我也是。”吴砚笑着点头,主动提出,“我平时也经常来这里练琴,以后要是有时间,可以一起交流。”
“好啊!”沈乐立刻答应下来,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真切笑容。
离开琴行时,两人交换了联系方式。看着沈乐兴奋离去的背影,吴砚眼底闪过一丝了然。第一步,成功了。
接下来的几天,吴砚按照同样的方式,接近了高画。
他得知高画喜欢去市美术馆看展,便每周都去那里“偶遇”。他提前通过全知之眼学习了大量绘画理论和艺术鉴赏知识,每次遇到高画,都会和他聊起画展上的作品,从构图、色彩到光影运用,分析得头头是道。
他从不说自己懂绘画,只是以一个“热爱艺术的观众”的身份,表达自己的看法。偶尔,他还会“不经意”地提起自己也喜欢画画,只是水平有限,画得不好。
几次“偶遇”下来,高画对吴砚产生了极大的好感。在他看来,吴砚是为数不多能真正看懂他画作的人,也是能理解他艺术追求的人。他开始主动和吴砚分享自己的创作理念,甚至会拿出自己的画作,征求吴砚的意见。
吴砚每次都会认真倾听,给出中肯的建议。他不会直接指出画作的缺点,而是用引导的方式,让高画自己发现问题,同时也会毫不吝啬地赞美画作的优点,给予他鼓励。
渐渐地,沈乐和高画都将吴砚当成了值得信赖的“同好”,会主动和他分享生活中的烦恼,包括在工作中遇到的压力。吴砚从不主动打探他们的工作,却能从他们的只言片语中,捕捉到陈默团队的动向,以及给予一定的建议。
而那三个渴望金钱的核心手下,也在收到邮件后,有了明显的变化。张强开始悄悄联系邮件里推荐的债务重组机构,李伟托人打听了那家超凡医院的真实性,王浩则去实地考察了推荐的租赁房源。他们没有立刻背叛陈默,却已在心中悄悄权衡——陈默给的高薪固然诱人,可眼前能解决燃眉之急的帮助,更让他们心动。
吴砚知道,时机还未成熟。他需要等待一个合适的契机,将这些裂痕彻底扩大,让陈默的团队从内部瓦解。
与此同时,赵承宇的办公室里,气氛却变得有些微妙。
陈默拿着最新的报表,脸色有些难看:“少爷,吴砚已经从股市清仓,将资金投入了超凡界那些大势力的产业里,我们无法继续针对他的投资动手。”
“什么?”赵承宇猛地站起身,脸上满是难以置信,“他怎么会?那些产业的收益那么低,可恶!”
“他不是疯了,是在自保。”陈默沉声道,“那些势力我们招惹不起,想要动他们的产业,除非得到家族老祖的同意,否则绝无可能。”
赵承宇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他本以为能通过股市让吴砚彻底破产,却没想到对方竟然如此谨慎,直接选择了最稳妥的方式。
“那舆论呢?谣言怎么没起作用?”赵承宇不甘心地追问。
“网上的谣言已经被许家压下去了。”陈默的语气更加凝重,“吴砚找到了我们雇佣水军的证据,联系平台删除了谣言,还发布了澄清声明。而且,他的服务站最近又开始搞活动,免费为老人体检、给孩子辅导功课,慢慢赢回了一些居民的信任。”
“废物!一群废物!”赵承宇愤怒地将桌上的文件扫落在地,脸色铁青,“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我养你们有什么用?”
陈默没有说话,只是弯腰捡起地上的文件,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他能感觉到,事情正在朝着失控的方向发展。吴砚的反击虽然缓慢,却步步精准,仿佛总能提前预判他的动作。更让他不安的是,最近团队里的几个人,状态都有些不对劲——张强总是心不在焉,李伟经常偷偷打电话,王浩则频繁请假,就连最忠诚的周凯,都偶尔会被其它手下裹携露出犹豫的神色。
他隐约觉得,有一张无形的网,正在向他和他的团队缓缓收紧。可他查遍了所有线索,都找不到任何异常,只能将这种不安归咎于自己的多疑。
陈默不知道的是,此刻的吴砚,正坐在服务站的办公室里,看着全知之眼反馈的信息,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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