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章回顾:婚礼上的警报解除,“厨子”咬舌自尽前透露“影子是基地工程师”。
陈宇与林悦仓促完成仪式,一场针对内部潜伏者的排查,在新婚之夜悄然展开。)
婚房是公安部家属院的小平房,青砖地面泛着凉意。
没有烛光晚餐,八仙桌上铺满密电、图纸,煤油灯晃着暖光。
林悦卸下碎花头饰,往陈宇肩上一靠:“有你在,在哪都是家。”
陈宇指尖拂过她的发梢,触感柔软得熟悉。
这一瞬,思绪飘回1947年皋平寒夜。
草屋飘雪,她也是这样靠过来,冻得发抖还要分析案情。
“在想啥?”林悦抬头,眼底映着灯花。
“想你当年硬扛寒风的傻样。”陈宇指尖轻点她发顶。
林悦笑弯眼:“现在有你挡风,不用硬扛了。”
门外传来急促脚步声,小李撞进门来。
他额角挂汗,怀里抱着一摞档案:“陈部长,林科长,有发现!”
档案“咚”地砸在桌上,带起细碎纸灰。
“咋了小李?慢慢说。”陈宇按住他的肩膀。
“基地工程师张启明,履历不对劲!”小李喘着气。
“俺去他宿舍送通知,门没锁,人不见了!”
这话让屋里瞬间静下来,煤油灯火苗颤了颤。
林悦立刻翻出档案,指尖划过履历表:“他说1946年燕京大学毕业?”
小李猛点头:“俺查了存档,压根没这号人!”
“推荐人写的‘已故同乡’?”陈宇扫过一行字。
“对!基地老员工都没见过这人!”小李急得跺脚。
“俺怀疑他是冒名顶替的特务!”
此时,桌上电报机突然“滴滴答答”响。
王秀兰的加密电报到了,油墨味混着煤烟味。
林悦抓过译码本,指尖翻飞译得飞快。
“是金雕的备用密电!”林悦声音发沉。
她把电报纸推过来:“发动机图纸已定位,影子执行转移!”
陈宇指节捏得发白:“核心机密绝不能丢!”
“立刻联系基地,查张启明是否碰过图纸存档室!”陈宇下令。
小李应声就往外跑:“俺这就去打电话!”
脚步声消失在胡同里,带起一阵夜风。
林悦拿起张启明的档案照,照片上男人戴眼镜。
“你看他的签名。”她指着履历表,“和密电笔迹像!”
陈宇凑近,横画斜度、竖画顿笔完全吻合。
“5秒就能锁定同源特征,你还是这么厉害。”陈宇赞道。
林悦笑了笑,摸出碘酒和棉签:“试试米汤密写。”
棉签蘸着碘酒,轻轻抹在履历表背面。
淡棕色字迹慢慢浮现:“军统北平站编号734。”
“果然是潜伏特务!”陈宇眼神锐利。
“1946年正是军统大规模潜伏的时期!”
林悦起身时,指尖沾到碘酒。
陈宇抓起桌上湿抹布,轻轻帮她擦拭。
“小心伤手,当年在皋平你也这么毛躁。”
话音刚落,门外又传来脚步声。
施尔昌一身尘土闯进来,裤腿还沾着煤渣。
“陈部长,食堂战场打扫完了!”
“情况咋样?”陈宇立刻问道。
“炸药拆得干净,地道入口已经封死。”施尔昌抹把汗。
“还搜出半张货运票据,上面有天津港标记!”
他掏出票据递过来,纸张皱巴巴的。
“这是张启明的?”林悦接过翻看。
施尔昌点头:“在他常用的工具柜里找到的!”
就在这时,赵刚带着两名干警冲进来。
他脸涨得通红,手里攥着张纸条:“陈部长,出事了!”
“张启明跑了!这是他宿舍桌上留的!”
陈宇接过纸条,墨迹还没干透。
“老鹰不是金雕,金雕是我爹。”一行字刺目。
林悦瞳孔骤缩:“金雕只是棋子?真正老鹰是谁?”
“难怪金雕被抓后一点不慌!”陈宇咬牙。
“张启明才是真正的影子!”
赵刚咂嘴:“介小子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俺已经把北平城门都把住了!”赵刚拍着胸脯。
“交通要道全设卡,他插翅难飞!”
施尔昌攥紧拳头:“要是让俺撞见,非揍他一顿!”
“他要偷发动机图纸,肯定没走远。”陈宇走到地图前。
指尖落在基地附近区域:“重点查废弃厂房、仓库!”
林悦补充:“联系孙大海,问问金雕有没有透露儿子的事!”
“俺这就去发电报!”一名干警转身就跑。
赵刚跟着起身:“俺再去张启明宿舍搜搜!”
施尔昌也道:“俺带弟兄们排查城西废弃厂房!”
三人匆匆离去,屋里只剩陈宇和林悦。
煤油灯映着两人的影子,叠在地图上。
林悦轻声道:“他能接触图纸,肯定有内应。”
“嗯,内应大概率在存档室。”陈宇点头。
“明天一早,咱们亲自去基地排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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