庙门被她一脚踹开,木屑撞在供桌上,震得香炉歪倒,灰烬洒了一地。
那道银面影子还在,一动不动,像被钉在月光里。
“你迟到了。”声音从背后传来。
叶焚歌猛地转身,冰刃横扫,却只劈中空气。那人已经站在供桌另一侧,面具摘下,露出一张冷得像北疆冻湖的脸。
萧寒。
她没听过这名字,但脑子里嗡地炸开——梦里那幅挂在皇极殿偏殿的侍卫画像,龙袍少年身侧那个总低着头的人,眉眼七分像他。
“你跟踪我?”她退半步,后背抵住墙,手按在腿上那截冰刃上。
“你从鬼市出来,每一步都踩在我画的线上。”他声音没起伏,“包括你嚼了字条,把残角塞鞋底——动作挺糙,但有效。”
她瞳孔一缩。
不是猜的。是知道。
“你到底是谁?”她盯着他,“天机阁的狗?还是皇室那群疯子的清道夫?”
他没答,指尖一凝,寒气在地面蔓延,冰层如蛛网般铺开,瞬间勾出三道纹路。
一道如王冠,刻着古纹;一道残缺,像被刀斩断的绶带;最后一道弯弯曲曲,像乞丐打的结。
“千金血脉。”他指第一道,“前朝正统,命格带金。”
她冷笑:“老子穿得比乞丐还烂,你也编得出口?”
“废妃之后。”他点第二道,“母系血脉被除名,宗谱焚毁,但命格烙在魂上,烧不掉。”
她喉咙一紧。
梦里那张纸条又冒出来——“这届宿主废了,饭都不会做!”
那时候只当是嘲讽,现在想想,像在说她娘。
“第三重。”他抬眼,“流浪红尘。无根无籍,行走于命格之外,反而能穿破天机锁。”
她猛地抬手,掌心剑印一烫,想打断他。
话没出口,脚下冰层骤然上涌,咔地封住双脚。
“你每晚进的那座皇宫,”他盯着她,“不是梦。是前朝覆灭时,被封存的记忆回响。你进去十年,外面才过一夜。”
她呼吸一滞。
梦里修炼、捡纸条、摔枕头……全不是幻觉?
“那我为啥记不得?”她咬牙,“为啥连自己姓啥都得靠玉佩拼?”
“因为你是‘容器’。”他声音压低,“三重命格叠加,才能开启昆仑墟。但他们怕你觉醒,所以在你出生时,抽走了记忆,埋了剑印,把你扔进北疆冰原。”
她猛地想起梦中那句——“北边雪原记得穿秋裤!”
当时只当是胡扯,现在听来,像在提醒她命不该绝。
“谁干的?”她嗓音发哑。
“天机阁。”他指尖一划,冰纹炸开,三道命格图瞬间碎裂,“他们用罗盘追踪命格波动,你每晚入梦,灵力外溢,就像黑夜点灯。”
她心头一跳。
难怪鬼市那群黑袍人能追上来。
不是靠脚力,是靠她做梦。
“所以你救我?”她冷笑,“突然良心发现?”
“我不是救你。”他目光落在她腰间玉佩上,“我是来告诉你——你不是宿主。”
她一愣。
“你是钥匙。”
冰刃在她掌心发颤。她忽然觉得荒唐。
前一秒还在逃命,下一秒被告知自己是前朝千金、废妃之女、命格钥匙?
“你当我是傻子?”她猛踹冰层,裂出蛛网纹,“老子一路靠偷药粉、啃干尸活下来,你说我是天命之女?笑死个人。”
他没动,只是抬起左手,指尖在空中一划。
一道冰镜浮现,映出她模样——红袍破烂,赤脚带血,头发乱得像鸡窝。
然后镜面扭曲,光影一转。
她看见另一个自己:金冠红袍,立于高台,掌心剑印燃着金焰,脚下百官跪伏。
“那是……我?”
“命格觉醒时的投影。”他收手,冰镜碎裂,“你现在不信,是因为命格被压制。但每晚入梦,它就在苏醒。”
她盯着地上冰渣,忽然笑出声。
“所以梦里那个‘自己’,天天骂我饭都不会做,其实是……在教我?”
“他在提醒你。”萧寒声音低下来,“也是在压制你。他是初代人皇的意识投影,既想让你变强,又怕你挣脱控制。”
她想起那张纸条——“练剑像在炒菜,火候不对。”
当时气得想撕了梦,现在看,像在教她“以火御剑”的火候。
“那你呢?”她抬头,“你为啥告诉我这些?你又是谁?”
他沉默两秒,抬手摸向左眼。
黑布边缘,渗出一丝血线。
“我是萧寒。”他说,“天机阁少主。也是……和你一样,被选中的人。”
她眯眼:“被选中干嘛?”
“当容器。”他声音冷下来,“但他们失败了。所以我现在,是逃出来的棋子。”
庙外风声骤停。
三道破空声撕裂寂静。
噗!噗!噗!
三枚冰锥射穿庙墙,钉入地面,排列成三角,正对叶焚歌脚前三尺。
她猛地抬头。
那是杀阵。和鬼市黑袍人用的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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