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败。”林辰的表情又变得严肃,“失败了更不能气馁,要找出原因,避免再犯同样的错。上次那个黄了的项目,我们没有批评任何人,而是开了三天的复盘会,最后发现是我们太急于求成,忽略了客户的真实需求。现在,我们已经重新制定了方案,客户说愿意再给我们一次机会。”
市场部的小姑娘们听到这话,激动地抱在了一起,有人甚至哭了出来。陈默看着她们,忽然觉得心里暖暖的。他知道,这次的失败对她们打击有多大,而老板的理解和支持,比任何安慰都有用。
当“理败”两个字落地时,会场里的空气仿佛被按下了慢放键。市场部的李经理还站在那里,手里紧紧攥着发言稿,指节泛白。最先响起的不是掌声,而是几声压抑的抽泣——坐在后排的实习生小林用手背抹着眼睛,泪珠砸在亮橙色的工牌上,晕开一小片水渍。
三秒后,不知是谁先鼓起了掌。那掌声很轻,像初春的第一滴雨落在青石板上,却带着惊人的穿透力。紧接着,赵经理猛地站起身,厚重的皮鞋跟敲击地面发出“咚”的一声,销售部的橙色方阵像被点燃的火焰,瞬间蔓延到整个会场。陈默看见老张颤巍巍地扶着椅子扶手站起来,生产部的工人们跟着他一起,把满是老茧的手掌拍得通红;研发部的王博士摘下眼镜,用衬衫袖口擦了擦镜片,再戴上时,掌声已经震得他的镜框微微发颤。
林辰站在聚光灯下,西装前襟被掌声掀起的气流吹动。他没有鞠躬,也没有挥手,只是静静地看着台下这些为他鼓掌的人。水晶吊灯的光芒在他眼底流动,陈默忽然发现,老板眼角的细纹里,竟藏着细碎的泪光。
“谢谢大家。”林辰拿起话筒时,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四管八理,说起来是八个字,做起来是千头万绪。但归根结底就一句话——咱们是一家人,得把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
他抬手看了眼腕表:“时间不早了,接下来是抽奖环节,祝大家好运。”说完这句话,他转身走下主席台,背影在灯光里拉得很长,像棵沉默的树。
陈默赶紧跟上去,刚走到侧台就被拦住了。行政部的张姐抱着个厚厚的文件夹跑过来,脸上泛着兴奋的红晕:“林董,这是各部门刚交上来的‘四管八理’落实建议,您要不要现在看看?”
“先放陈默那儿吧。”林辰的声音透着疲惫,却依旧温和,“让大家好好抽奖,别惦记工作了。”他顿了顿,补充道,“告诉食堂,今晚给加班的同事留着热汤,多放些姜片,天凉。”
穿过回廊时,抽奖环节的欢笑声顺着门缝飘进来。陈默跟在林辰身后,听着老板的皮鞋踩在地毯上的闷响,忽然觉得那背影比平时矮了些——原来再厉害的管理者,也会有累的时候。
董事长办公室的门被推开时,墙上的挂钟刚好指向十一点半。林辰脱下西装外套,随手搭在沙发扶手上,领带被他扯得松垮,露出颈间淡青色的血管。他走到落地窗前,推开半扇窗户,凛冽的夜风涌进来,卷起他额前的碎发。
“坐。”林辰头也没回,指着窗边的单人沙发。陈默刚坐下,就看见老板从茶柜里拿出两个紫砂杯,慢悠悠地烫洗着。暖黄的台灯光落在他手上,能看清指腹上那道浅浅的疤痕——那是去年在车间视察时,为了扶住摔倒的老张被零件划破的。
“今天的话,有点多了。”林辰把沏好的茶推过来,茶汤在杯壁上晃出琥珀色的涟漪,“平时在会上总说你们年轻人话多,轮到自己,也没搂住。”
陈默捧着温热的茶杯,指尖传来的暖意顺着血脉往心里钻:“大家都听进去了,林董。尤其是市场部的姑娘们,刚才在后台说,明天一早就去母婴店做调研。”
“急不得。”林辰靠在椅背上,长长舒了口气,“理进要稳,理败要深。那个母婴项目,与其赶着出方案,不如花半个月时间,真真切切跟二十个妈妈聊聊天,看看她们带孩子时最头疼什么。”他端起茶杯抿了口,茶沫沾在唇角,“我年轻时总觉得,管理就是定目标、追进度、看结果,现在才明白,慢就是快。”
陈默想起三年前刚入职时,林辰在新项目启动会上拍着桌子说“三个月必须上线”,结果因为测试仓促,产品出现重大漏洞,最后花了半年才挽回声誉。当时老板在董事会上做检讨,说“是我太急功近利,忘了慢工出细活”。
“您说的四管八理,其实是把员工当成了伙伴,不是下属。”陈默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以前总觉得管理是从上到下的控制,现在才明白,真正的管理是……”
“是搭戏台。”林辰接过话头,眼睛亮了起来,“你得让每个上台的人都愿意唱,会唱,唱得开心,还能唱出满堂彩。要是只让一个人唱独角戏,台下迟早会散场。”他指着窗外的夜景,“你看那片写字楼,亮灯的不少,但能让员工心甘情愿加班到深夜的,不多。靠罚款留人,靠制度管人,那是把人当机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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