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新城规划图上,木念用炭笔圈出几个点。
“这里是集市、工坊和学堂。”她对几个组长道,“城墙要先建东西两面,借助山势和河道。”
一个组长犹豫:“主事者,建城耗粮巨大,我们存粮撑不过半月。”
“粮不是问题。”木念淡淡道,“三日后有批粮到。”
众人面面相觑,不敢多问。
夜深时,木念独坐帐中,指尖轻叩桌面。龙溟掀帘进来。
“真有三日后那批粮?”他问。
木念轻笑:“你说呢?”
“我猜没有。但你从不虚言。”
木念从袖中取出一枚小哨,出声:
“今早审那矮个子时,他交代了个有趣的消息。二房在八十里外黑风寨藏了批粮,原是准备逃难用的。”
龙溟挑眉:“你要抢粮?”
“是取。”木念纠正,“侯府贪墨的民脂民膏,该还给百姓了。”
“黑风寨易守难攻,我们人手不够。”
“不是攻,是智取。”木念将哨子递给他道,“这是那矮个子交代的联络哨。明晚子时,寨门换防,哨响为号。”
龙溟接过哨子,出声:“我带人去。”
“不,”木念摇头,“你目标太大。我亲自去。”
龙溟刚要反对,帐外传来急促脚步声。
“主事者!”禁军统领声音紧张,“巡逻队在河边抓到个女人,她声称是龙将军旧部。”
木念与龙溟对视一眼。
“带进来。”
帘子掀起,一个满身血污的女子被搀扶进来。她抬头看见龙溟,眼泪夺眶出。
“将军......”她声音嘶哑,“秦红玉......还活着。”
龙溟瞳孔骤缩。那女子面容虽憔悴,确是他记忆中女营统领的模样。
木念静静看着,手指在袖中轻轻摩挲着那枚湿漉漉的玉佩。
“红玉,”龙溟声音干涩,“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女子泣不成声:“属下......属下拼死逃出来的。其他姐妹都......都死了。”
木念开口:“你的左臂怎么了?”
女子下意识捂住左臂道:“受、受伤了。”
“巧了,”木念微笑,“真红玉左臂有旧伤,但不在你捂的位置。”
帐内空气瞬间凝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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