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石庙后的第三天,我在大漠深处寻到一处月牙泉绿洲。
白日里烈阳炙烤,黄沙滚烫,可一到夜晚,寒气便如毒蛇般从地底钻出。
我点燃一堆枯死的胡杨木,火光映着我的脸,也映着膝上那只躁动不休的乌木匣。
它已经连续震动了三天三夜,仿佛里面囚禁的不是死物,而是一颗活生生的心脏。
夜深人静,万籁俱寂,只有木匣的嗡鸣越发清晰。
就在我神识几乎要被这震动搅得涣散时,一幕虚影毫无征兆地从匣中浮现。
那是一个身着戏服的女子,她的身形被熊熊烈火吞噬,面容在火光中扭曲,却不见丝毫痛苦。
她张开嘴,唱着一段无声的悲歌。
每一个音节吐出,空中便凭空凝结出一枚妖异的血色符文,带着不甘与决绝,烙印在虚空之中。
我的心脏猛地一缩。
怨灵?
不对!
寻常怨灵只有滔天恨意,绝无这般以自身神魂为墨、以天地为纸的从容!
我死死盯着那在烈火中歌唱的身影,一个尘封已久的名字猛然撞入脑海——天韵班主夫人!
这不是怨灵,这是她的一缕残魂!
她没有化作厉鬼寻仇,而是将自己毕生的命格与修为,炼成了一部泣血的“活谱”,只为等待一个能听懂她歌声的后人,将那被掩埋的真相昭告天下!
我瞬间明白了。
爷爷当年也来过这里,也曾面对这只乌木匣,但他失败了。
他穷尽毕生所学,布下层层封印,是因为他将这股力量视作必须镇压的邪祟。
他错了,错得离谱!
他只想着“封印”,却从未想过,也未敢去“聆听”!
他敬畏这力量,所以他恐惧,而我,此刻感受到的却是悲鸣。
一股前所未有的冲动攫住了我。
我不再犹豫,指尖凝起一缕元婴真火,小心翼翼地点在乌木匣的第一层符文封印上。
那是我爷爷的手笔,繁复而刚猛。
真火触及的瞬间,一股强大的反震之力传来,几乎将我掀飞。
但我没有退缩,反而将更多的元婴之力灌注其中。
我不是在破除它,而是在告诉它:我不是敌人,我来听曲。
“滋啦”一声轻响,第一层封印应声而解。
木匣的震动骤然停止,一股无法言喻的悲凉气息扑面而来。
那女子的虚影瞬间清晰了数倍,她仿佛感应到了什么,缓缓转过头。
她的目光空洞,却似乎穿透了我,穿透了这片绿洲,落在了遥远天际的某一颗星辰之上。
她用尽残存的所有力气,拼凑出一段破碎而凄美的旋律,那旋律没有声音,却直接在我神魂深处炸响!
就是现在!
我立刻从怀中取出那枚温润的祖传玉佩,元婴之力如决堤的江河,将那段无声的旋律包裹,强行引导着它没入玉佩之中。
玉佩光芒大盛,一个微缩的芥子空间在我眼前展开。
在那片迷蒙的空间中央,有一方历代祖师用以静心的古潭,名为“静心潭”。
旋律没入潭水的刹那,整片潭水都沸腾了!
水面泛起无数涟漪,每一圈涟漪都演化出一枚符文,这些符文相互勾连、重组,最终竟自动演化出一套我闻所未闻的全新符箓体系!
我心神巨震。
这套符箓不再是传统的驱邪镇煞,它的核心是“唤醒共鸣”!
它不是去消灭敌人,而是去唤醒被敌人精神力量所操控、所蒙蔽的一切,让万物发出自己的声音,从而破除一切精神操控类的邪术!
就在我领悟这全新力量的瞬间,手腕上那道用以和同伴联系的“闻心符”骤然亮起,灼热滚烫!
是小桃的紧急信号!
一道急切的神念穿透符箓,直入我脑海:“上海地下电台监测到异常高频波动,频率与‘寂世曲’的已知片段高度吻合,疑似……试奏!”
寂世曲!
这三个字如同一记重锤狠狠砸在我的心口。
我没有丝毫迟疑,立刻分出一缕神念,传讯给远在江南的阿福,言简意赅:“调动沿海地脉灵气,自东向南,形成一条抗噪波带,护住所有能护住的人!”
阿福的回应几乎是瞬间抵达,没有问缘由,没有讲条件,只有一句沉甸甸的承诺:“我会把所有听过小桃唱戏的人……连成一道墙。”
我深吸一口气,胸中热血翻涌。
我不再停留,身影一晃,已然盘坐在绿洲旁最高的沙丘之巅。
我将那解开一层封印的乌木匣高高举起,置于头顶,将自身完全暴露在那无形的声波攻击范围之内。
来了!
一股肉眼看不见,却足以撕裂神魂的音波从东方天际席卷而来。
我的肉体在瞬间就达到了极限,皮肤寸寸开裂,鲜血从七窍中缓缓渗出,骨骼在哀鸣,五脏在移位。
但我死死咬住牙关,放弃了所有防御,反而主动运转起刚刚领悟的全新符法,将这撕心裂肺的痛苦,转化为一种独特的律动节奏,与我体内的元婴之力产生共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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