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图边缘的漩涡在“呼吸”。
不是能量的起伏，是漩涡深处的“原始意识”在同步墨青的心跳。每一次同步，漩涡就扩大一分，露出底下更广阔的、泛着珍珠白的“海面”——那就是起源之海，海水不是液体，是无数未成形的意识流，每个意识流里都裹着一个模糊的“选择画面”：有的在创造与毁灭间犹豫，有的在规则与混沌间徘徊，有的甚至只是一片空白，像从未被激活的可能性。
“这些是‘诞生前的犹豫’。”影的银线刚触到海水，就被一股温柔的力量托住，线端传来无数重叠的低语，“多元宇宙诞生前，所有存在的意识都在这里漂流，旧神是第一个‘做出选择’的——它选择了‘绝对规则’，并用自己的意识固化了这片海，让后来者只能在它画的框里选。”
林辰的混沌之火突然在掌心凝成小船的形状，小船驶入起源之海，海水立刻浮现出前73次实验体的“最初画面”：他们在意识流里都选择了“打破规则”，却在诞生后被旧神的固化意识压制，最终走向极端——有的变成纯粹的混沌掠夺者，有的困在规则里自我封闭，只有第73次实验体少年，在意识流里留下了一个“问号”，才得以保留一丝转圜的余地。
“旧神怕的不是我们打破规则，是我们发现‘它的选择不是唯一答案’！”林辰的声音带着震颤，火焰小船撞上一个意识流，流里突然浮出旧神的虚影，它正用银灰色的光笔，在每个“打破规则”的意识流上画圈，圈里标着“危险”，“它在起源之海设了‘筛选器’，所有可能威胁绝对规则的意识，都会被打上‘实验体’的标签，扔进它的游乐场！”
墨渊的权杖刺入海水，银白色的规则液与意识流交融，浮现出更惊人的画面：起源之海的底部，沉着73块破碎的“选择镜”，每块镜子上都刻着一个实验编号，镜中映出的不是实验体的脸，而是旧神年轻时的模样——那时的它还不是绝对规则的化身，眼中带着对“多元可能”的好奇，只是在某次选择后，才变得冰冷而偏执。
“前73次实验，是旧神在‘自我修正’！”墨渊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它在重复自己的选择，想证明‘绝对规则’是唯一正确答案，却在每次实验失败后，把‘后悔’封进选择镜，沉入海底——这些镜子，是它不敢面对的‘73次遗憾’！”
小棠的藤蔓突然指向第73块选择镜，镜中旧神的虚影正在流泪，泪水滴入海水，化作虹芽草的种子，种子生根发芽，缠绕着镜子的裂痕，像在试图修复它：“少年的意识流里有‘旧神的眼泪’！他们之间有某种‘遗憾共鸣’——这才是他能活下来的真正原因！”
阿澈的守序仪投射出选择镜的能量频谱，频谱显示73块镜子的裂痕完全吻合，拼在一起能组成一块完整的圆镜，圆镜的中心有一个凹槽，形状与墨青手中的灰金色晶体完全一致：“我们需要把晶体嵌入凹槽，激活旧神的‘原始意识’！只有让它直面自己的遗憾，起源之海的固化意识才会瓦解！”
墨青的新契约突然与灰金色晶体产生共鸣。他看着起源之海深处那些凝视的眼睛，突然明白它们不是在等待答案，是在等待“被看见”——就像前73次实验体的反抗，就像旧神被封进海底的遗憾，就像每个存在在选择前的犹豫，都渴望被承认“存在过”。
他没有立刻走向选择镜，而是蹲下身，将手掌轻轻贴在起源之海的水面。灰金色晶体的光渗入海水，在意识流中织成一道“共鸣符”——符纹没有强迫任何意识做出选择，只是温柔地告诉它们：“无论选什么，都值得被记住。”
海水突然沸腾起来！
73块选择镜同时上浮，破碎的边缘开始对接；前73次实验体的意识流从四面八方涌来，与选择镜产生共鸣；旧神的虚影在每块镜中颤抖，眼中的冰冷渐渐融化，露出深藏的疲惫与迷茫；那些凝视的眼睛眨了眨，流出珍珠白的泪水，泪水落入海水，化作无数“未完成的选择”，在海面上绽放出光的花朵。
“墨青！”第73次实验体少年的声音从选择镜后传来，他的身影与镜中旧神的虚影渐渐重合，“它在等你问那个问题——‘如果能重来，你会选什么’？”
墨青握着灰金色晶体，一步步走向正在合拢的选择镜。旧神的虚影在圆镜中完整浮现，它看着墨青，眼中第一次露出类似“恳求”的情绪，像在期待一个能让自己解脱的答案。
海水变得越来越温暖，起源之海的固化意识正在瓦解，露出底下流动的、充满无限可能的“原生海床”。73次遗憾的共鸣越来越强，连墨青都能感受到那种“选了A又想选B”的纠结，那种“怕错又怕错过”的忐忑——这才是所有存在共通的“选择本能”，无关规则与混沌，只关乎“活着的真实”。
就在灰金色晶体即将嵌入凹槽的前一瞬，圆镜中旧神的虚影突然开口，声音带着一丝解脱，也带着一丝恐惧：
“我选过‘混沌共生’……只是在那之后，看到了‘无序毁灭’的未来……”
无序毁灭？
墨青的动作顿住了。晶体的光突然闪烁，起源之海的海水开始降温，那些绽放的光的花朵出现了枯萎的迹象——旧神的原始意识正在苏醒，却也唤醒了它深埋的“创伤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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