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下午三点,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在徐晋城家客厅地板上,空气中弥漫着阴谋与冰淇淋的甜腻气息。红娘联盟的“苦肉计”作战进入倒计时阶段。
“爸爸,我觉得……我还可以再吃一个草莓味的!”慢慢坐在儿童沙发上,小短腿悬空晃荡,手里举着第三个冰淇淋空盒,眼神坚定得像要奔赴战场的士兵。
李恩菲通过平板电脑进行远程视频指挥:“慢慢宝贝,记住小姨的话,吃完第四个就开始演!台词背熟了吗?”
“背熟啦!”慢慢用力点头,掰着手指复习,“第一步,捂右边肚子;第二步,气若游丝说‘像有小怪兽在打架’;第三步,等佳佳阿姨过来时偷偷对爸爸眨眼睛!”
徐晋城系着那条格格不入的Kitty猫围裙,焦虑地在客厅来回踱步:“我还是觉得太冒险了,万一真的吃坏肚子怎么办?而且这样欺骗李医生,是不是不太道德?”
“姐夫!这是战略性的善意谎言!”李恩菲的声音从扬声器里传出,“根据我对医院排班表的精准分析,李医生今天值白班,还有两小时下班。这是天赐良机!你要相信慢慢的演技,更要相信我的策划!”
慢慢已经撕开了第四个冰淇淋的包装,抬头用天真无邪的大眼睛望着徐晋城:“爸爸,为了你的幸福,慢慢可以的!而且冰淇淋真的很好吃呀!”
徐晋城看着女儿红扑扑的小脸,内心挣扎得像被猫抓乱的毛线团。他想起亡妻去世前握着他的手说“希望你和慢慢能找到新的幸福”,又想起李佳佳那双冷静如湖水的眼眸,最终咬了咬牙:“就……就按计划进行吧。但慢慢,只要有一点点不舒服就要马上说出来,知道吗?”
“知道啦!”慢慢欢快地应着,开始攻克第四个冰淇淋。
下午四点十二分,计划正式启动。
慢慢突然捂住右下腹,小脸皱成一团,从沙发上缓缓滑落到地毯上:“爸爸……我肚子痛……像,像有小怪兽在打架……”声音微弱却戏剧感十足,还恰到好处地加了点气音。
徐晋城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看到女儿“痛苦”的模样还是瞬间慌了神,真正做到了“本色出演”。他一把抱起慢慢就往车库冲,连围裙都忘了摘,Kitty猫图案在他胸前随风飘荡,增添了几分荒诞的喜剧效果。
“台词!表情!破碎中带着坚强!”平板电脑里传来李恩菲最后的叮嘱。
去医院的路上,徐晋城一边超速驾驶一边背诵李恩菲为他准备的“家属台词”,而慢慢则在后座悄悄练习她的“病痛表情管理”,偶尔还偷瞄车窗反射的影子调整角度。
下午四点三十五分,市第一医院急诊室。
“医生!我女儿肚子痛!需要李佳佳医生!”徐晋城抱着“虚弱”的慢慢冲进急诊大厅,额头冒汗,声音颤抖,那种真实的焦虑感让护士立刻重视起来。
正在处理病历的李佳佳闻声抬头,白大褂随着她的转身划出利落的弧线。当她看到来人是徐晋城和慢慢时,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但专业素养让她迅速恢复冷静:“跟我来三号诊室。”
诊室里,消毒水的气味与紧张的气氛混合。李佳佳戴上听诊器,手指轻轻按压慢慢的腹部:“这里痛吗?什么时候开始的?”
慢慢演技大爆发,小脸惨白,睫毛颤抖:“这里痛……下午开始的……我吃了冰淇淋……”说着偷偷对站在一旁的徐晋城眨了眨眼。
徐晋城接收到女儿的“信号”,瞬间僵住,像被按了暂停键。这微妙的一幕没能逃过李佳佳的眼睛,她嘴角微不可察地动了一下,但并未点破。
“体温正常,麦氏点压痛不明显,”李佳佳专业地进行着检查,声音平稳如常,“初步判断不是阑尾炎。可能是急性肠胃炎,或者……”她意味深长地看了徐晋城一眼,“孩子需要更多关注时,有时会通过身体不适来表达。”
这句话像根针,轻轻扎破了徐晋城精心维持的镇定。他看着李佳佳专注的侧脸,灯光在她睫毛下投下细密的阴影,那是一种与娱乐圈美女截然不同的、带着知识沉淀的美感。而慢慢狡黠的眼神还在他余光中闪烁,两种画面在他脑海中碰撞,让他鬼使神差地脱口而出:
“李医生,你平时……也吃泡面吗?”
问完这句话,徐晋城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这什么蠢问题!跟现在的场景有一毛钱关系吗?
李佳佳正在写病历的手顿了顿,抬头看他,眼底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化为浅浅的笑意:“忙起来只能将就。怎么,徐先生有健康食谱推荐?”
这轻松的反问让紧张的气氛瞬间缓和。徐晋城抓住救命稻草般急忙接话:“我、我煲汤还不错。老火汤,广东人最擅长的那种……如果你需要的话……”越说声音越小,最后几个字几乎吞回肚子里。
李佳佳轻轻将慢慢抱到移动病床上,对护士说:“推去做个B超排除一下阑尾问题。”然后转向徐晋城,声音柔和了些,“孩子交给我,别太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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