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咒在红叶使掌心燃起幽光时,苏蘅的后颈先泛起凉意。
那是藤网里的蕨草在尖叫——它们的根须触到了地下翻涌的灵气,像被热油浇过般蜷缩成一团。
她抬眼正撞进红叶使发红的眼尾,对方喉间溢出的血珠滴在符咒上,瞬间洇开一片妖异的紫:“小丫头,这山谷埋了二十车火药,你护得住自己,护得住山下那百来口贱民么?”
苏蘅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她能听见东南方三里外青竹村的狗在吠,能感知到村头老槐树上的麻雀正扑棱着翅膀往西北飞——那是爆炸冲击波要波及的方向。
“想拿村民当人质?”她突然笑了,染血的唇勾出冷意,“你当我这双手,只会种花?”
话音未落,腕间藤网“唰”地绷直。
藤蔓穿透焦土,在岩壁上缠出三道深痕,根须扎进石缝时甚至擦出火星。
苏蘅咬着牙将意识全部压进藤网,像在和整座山较劲:“往上走。”她默念,“去天上。” “轰——”爆炸比雷声还响。
气浪掀飞半人高的碎石,却在触到藤网的刹那诡异地扭曲了方向。
原本该席卷东南方的冲击波被藤蔓强行拽向高空,炸得云层翻涌如沸,碎石雨噼里啪啦砸在两人头顶,却始终落不到苏蘅脚边半寸。
红叶使的符咒在爆炸中碎成灰烬。他踉跄着撞在焦黑的梅树上,看着被自己寄予厚望的杀招竟成了给天空放烟花的玩笑,喉间的血沫越涌越多:“你......你怎么可能......”
“因为我知道,”苏蘅抹掉嘴角的血,目光却落在那株正剧烈颤抖的血兰上,“你选的爆破点,在山谷风口。”
血兰的花瓣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色。原本猩红如血的纹路先是泛出淡粉,接着白得像被雪水浸过,最后连花芯都褪成了月白。
焦糊的气味里突然漫开清冽的兰香,那是苏蘅在青竹村后山闻过的,最干净的草木气。
“谢谢你......唤醒我。”虚弱的女声从花芯里飘出来时,苏蘅的呼吸都顿住了。
她看见一团淡青色的雾气从花芯升起,逐渐凝聚成女子的轮廓——眉眼清隽如墨画,发间别着半支残损的玉兰花簪,正是她在幻境里见过的林氏。
不,不对。苏蘅突然想起幻境里那个总是背对着她的身影。
此刻这团雾气虽有林氏的脸,眼底却沉淀着林氏没有的沧桑,像看尽了百年霜雪的老松。
“我本是百年灵兰,”幽兰精魄抬手抚过自己半透明的指尖,声音轻得像要散在风里,“二十年前被南宫婉儿种在这里。她将怨气注入我体内,想借我的灵识困住所有闯入者......”
“南宫婉儿?”苏蘅瞳孔微缩。
她记得萧砚曾提过,母妃身边有个叫婉儿的贴身灵植师,后来在“妖女案”后不知所踪。
“是她。”幽兰精魄的目光突然变得悲悯,“她本是镇北王府最年轻的花使,萧侧妃最信任的人。当年那些人要构陷侧妃为妖女时,她就跪在祠堂外,亲眼看着他们往侧妃的药碗里掺蛊虫,听着他们说’灵植师能操控草木,自然也能操控人心‘......”
精魄的指尖开始消散,像春雪落在暖风中:“她想救,可她只是花使。他们堵了她的灵脉,烧了她的灵契,把她的手按在火盆里......她说,她要让所有害侧妃的人都尝尝被禁锢在幻境里的滋味......”
“等等!”苏蘅向前一步,藤网自动缠上她的手腕给她支撑,“当年的真相......萧砚他......”
“来不及了。”精魄的声音越来越轻,最后一缕雾气飘向血兰残株,“告诉小世子......他母妃的灵契,在......”
“砰——”一声闷响打断了一切。
苏蘅转头,正看见红叶使跌跌撞撞往林子里跑,腰间玉牌裂开的纹路里渗出黑血——显然刚才的爆炸反噬让他伤得不轻。
她的指尖轻轻一颤。腕间藤网突然如活物般窜出,在半空划出银线,精准缠住了红叶使的腰。
那人大吼着挥袖要斩,却见藤蔓表面浮起青金色的灵火,烫得他立刻松了手。
“想走?”苏蘅拖着藤网缓步上前,发间沾着的碎石“叮”地落在地上,“先回答我——”她的声音沉得像压了块石头:“南宫婉儿的灵契在哪?你们为什么要困我在幻境里?”
藤网收紧的瞬间,红叶使喉间突然溢出一声闷笑。
他沾血的手指猛地抠开腰间玉牌,黑紫色的药粉顺着指缝滑进嘴里,瞳孔在苏蘅骤缩的目光中迅速扩散:“小丫头,你以为......”话音未竟,他的脖颈突然向后折成诡异的角度,喷出的黑血在藤网上烧出滋滋作响的孔洞。
苏蘅手腕一震,藤网自动缩回缠上她的小臂。
她蹲下身,指尖悬在红叶使逐渐冰冷的额前——没有灵识波动,连魂魄都被毒火烧得干干净净。
尸体腰间的玉牌裂成八瓣,每道裂痕里都嵌着细小的符咒,像是提前设好的自毁机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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