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关帅分别后,我没有立刻去落霞镇。孙小芹的死像块大石头压在心头,沉甸甸的。那股报仇的念头和“无相内力”搅在一起,让我心里总静不下来,感觉内力也有些虚浮。我想,也许该找件趁手的兵器,既能防身,或许也能帮我定定心神。
我专挑荒山野岭走,一路打听,找到了一处叫“哑谷”的废弃矿坑。听说这里早年出产一种奇特的铁矿,早就没人来了。
钻进被藤蔓遮住的矿洞,阴冷潮湿,到处都是锈迹斑斑的废镐头和破矿车。我点着火折子往里走,凭着内力提升后变得敏锐的感觉,朝着矿坑深处一种奇怪的感应摸去。
走了好久,前面出现一个挺大的石窟。没想到,里面不像矿坑,倒像个破烂的打铁铺子。炉子、风箱、各种叫不出名字的工具堆得到处都是。
石窟深处,一个头发胡子乱糟糟、穿着油污袍子的老头,正背对着我,对着一块黑不溜秋的铁片敲敲打打,叮叮当当,不成调子。他手里拿的不是锤子,是个怪模怪样、头上有块小水晶的刻刀一样的工具。他一边刻,一边嘴里还嘟囔着。
“不对劲儿……气走到这儿就堵住了……这颤动的劲儿也得改改……”他全神贯注,根本没发现我。
我没出声,在旁边看着。我发现他好像不是在打造刀剑的样子,更像是在那铁片上画一种特别复杂的花纹。
就在这时,老头好像卡住了,气得把铁片往工作台上一摔:“又不行!这破铁疙瘩,就是不听话!”他懊恼地坐在地上,这才看见我,警惕地瞪着眼:“谁?!”
“晚辈王玥,不小心走到这儿,打扰您了。”我赶紧行礼,眼睛却忍不住看那块铁片。不知为啥,我感觉那铁片里好像有股很微弱的气息,在沿着花纹走,可走到一个地方就卡住了,不通畅。
老头哼了一声:“打扰?老子正烦着呢!小子,看你像个练武的,懂不懂打造兵器?知不知道怎么让这‘哑铁’跟人的内力合上拍子,让气息在里面顺畅跑起来?”
他问得直接,口气也冲。一般人可能听不懂。我虽然不懂打铁,但听他说的“合拍子”、“气息顺畅”,倒让我想起以前世界里的一些道理。
我想了想,指着铁片上那个气息卡住的地方,试着说:“老先生,您看这个地方,拐弯太急了,气走到这儿,一下子转不过弯来,是不是能把它弄得圆滑点儿,让气顺过去?还有,我看这‘哑铁’,里面好像不是一般匀实,您画这些道道的时候,有没有顺着它本身的纹路来,别硬顶着来?”
我这话,一半是猜,一半是觉着这么干可能更合理。
老头一听,猛地从地上蹦起来,一把抓住我手腕,眼睛瞪得老大:“圆滑点儿?顺着纹路?你……你小子怎么明白这个?!”他激动得话都说不利索了,“我琢磨了几十年,才摸到点边!那些只会耍刀弄棒的,都说我疯了!你……”
他像捡到宝,拉着我到工作台前,指着那些复杂花纹,唾沫横飞地讲起来:“你看这儿,我本来想弄个猛的,让气一下子冲出去,可一到这儿就卡壳!还有这儿,想让它转起来护住自己,可老是接不上头……”
我虽然不懂具体怎么打铁,但《无相秘要》让我对气息怎么走、怎么变特别敏感。我结合自己知道的那点道理,从他东一句西一句的话里,抓住关键,说出我的想法:
“老先生,气一下子冲太猛,会不会把路子撑坏?能不能让它像波浪一样,一层一层推出去,可能更稳当?”
“那转圈护身的气,老接不上头,能不能留个小口子?平时堵着,万一气太冲了,就从那儿泄掉一点,免得把主体撑坏了?”
我的想法有点野,但好像都说到了点子上。老头一会儿皱眉苦想,一会儿拍着大腿叫好!我们这一老一少,一个钻牛角尖几十年的怪老头,一个有点奇怪想法的愣头青,在这破矿坑里,居然越聊越投机。
他告诉我,他叫公输久,祖上是研究一种叫“灵纹锻器”的手艺的。这不光是把铁打成刀剑,主要是研究怎么通过刻画特殊的花纹,引导、放大内力,让兵器好像有了灵性一样。可惜这手艺快失传了。
“小子!你天生就是学我这个的料!”公输久激动地看着我,“你内力的那股灵劲儿,还有你脑子里这些弯弯绕,跟我这‘灵纹术’太配了!”
接下来的日子,我就留在了哑谷。公输久没教我拳脚功夫,而是把他那套“灵纹锻器”的道理,一股脑儿教给我。怎么感受铁块的性子,怎么设计让气顺畅走的花纹,怎么用内力当引子,一边刻花纹,一边跟铁块“说话”,引导它慢慢变成你想要的样子。
这比练武还累人,特别耗神。要求你心不能乱,内力要控制得特别精细,还得明白气是怎么一回事。我拿着他那把特制的刻刀,把“无相内力”聚在刀尖,在他找来的各种废铁片上,一遍遍练习画最基本的花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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