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虽然没再明着逼我拿十万块,但家里的气氛一直很压抑。每天我早上出门,她要么在房间里不出来,要么就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连句话都不跟我说。陈明每天都想办法缓和气氛,可不管他怎么说,婆婆就是不松口,偶尔还会冷嘲热讽几句,说我“小气”“不肯帮衬家里”。
我不想跟她计较,只能把所有精力都放在店里。那段时间,店里的生意比之前好了不少,很多老顾客都说我家的小吃味道越来越稳定,还介绍朋友来。王阿姨跟我说:“晓姐,照这样下去,咱们下个月的营业额肯定能再涨点,到时候你就能早点把欠娘家的钱还上了。”我点点头,心里稍微踏实了些——只要店里生意好,我就有底气,不用再怕婆婆的刁难。
那天是周末,店里客人多,我忙到下午三点多才空下来。王阿姨说:“晓姐,你先回家歇会儿吧,这里有我呢,等会儿客人少了我再给你打电话。”我想着家里的床单被套好久没换了,就点点头,收拾东西回了家。
回到家,家里没人,陈明在上班,婆婆应该是出去买菜了。我先把换下来的床单被套放进洗衣机,然后想着把婆婆房间里的被套也换了——之前她总说被套脏了,我一直没来得及帮她换。
我走进婆婆的房间,刚想拿床头柜上的被套,就看到床头柜最下面的抽屉没关严,露出了一个红色的布包。我本来没在意,可伸手去拉抽屉的时候,不小心把布包碰掉在了地上。布包摔开了,里面掉出来一张银行卡和一个存折。
我赶紧蹲下来捡,拿起银行卡的时候,无意间看到卡背面写着一串数字,像是密码。我心里有点好奇——婆婆平时总说自己没什么钱,连买菜都要跟陈明要,怎么会有银行卡和存折?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布包打开了。里面除了银行卡,还有一个绿色的存折,上面印着“农村信用社”的字样。我翻开存折,里面的存取记录看得清清楚楚:第一笔存款是五年前存的,金额是十五万,后面几年都没有动过,只是每年会有一笔利息存进去,现在连本带利已经有十六万多了。
我愣住了——十五万?婆婆竟然有十五万?她之前不是说自己只有一点“养老钱”,连陈亮开汽修店的十万块都拿不出来吗?这十五万是哪里来的?
我突然想起陈明之前跟我说过的话——公公是五年前走的,走之前在工地上做了十几年,攒了点钱,还买过一份意外险。当时我以为那笔钱要么用来给公公治病了,要么就被婆婆花光了,没想到她竟然藏了起来,还从来没跟我们说过。
我拿着存折和银行卡,心里又生气又纳闷——她明明有十五万,却还逼我拿二十万给陈亮当彩礼,逼我拿十万给陈亮开汽修店,甚至还偷我店里的三千块!她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就是为了把我的钱榨出来,留着自己的钱不动?
我越想越觉得委屈,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我把银行卡和存折放回布包,刚想把布包塞回抽屉,就听到门口传来钥匙开门的声音——是婆婆回来了。
我赶紧站起来,把布包藏在身后,心脏“砰砰”跳得厉害。婆婆走进来,看到我在她房间里,皱了皱眉:“你在我房间里干什么?”我定了定神,说:“妈,我想帮您把被套换了,刚才不小心把您抽屉里的布包碰掉了。”
婆婆的脸色一下子变了,快步走过来,一把夺过我手里的布包,紧紧抱在怀里:“谁让你碰我东西的?我的东西你也敢动?”她的声音又急又慌,跟平时那种理直气壮的样子完全不一样。
我看着她,心里的委屈一下子涌了上来:“妈,您包里的银行卡和存折是怎么回事?里面有十五万,是公公生前留下的吧?您明明有钱,为什么还一直跟我说您没钱,还逼我拿我的钱给陈亮?”
婆婆的脸一下子白了,眼神躲闪着说:“什么十五万?你看错了!那就是一张空卡,里面没什么钱!”我拿出刚才偷偷记下来的存折金额,说:“我没看错,存折上写得清清楚楚,连本带利有十六万多!您为什么要藏着这笔钱?为什么不告诉我们?”
“我藏我的钱,跟你有什么关系?”婆婆的声音提高了,可眼神还是不敢看我,“这是你公公留给我的养老钱,我当然要藏好!万一我以后生病了,没钱看病怎么办?”
“养老钱?”我冷笑了一声,“您要是真为养老考虑,为什么还要偷我店里的三千块?为什么还要逼我拿二十万给陈亮当彩礼?您有十六万,就算陈亮开汽修店要十万,您也能拿出来,为什么非要逼我?”
婆婆被我说得哑口无言,抱着布包的手更紧了,过了好一会儿才说:“我那钱不能动!那是你公公的心血,我得留着,不能随便花!陈亮的事,本来就该你帮衬,你是他嫂子,拿点钱怎么了?”
“我的钱就不是我的心血吗?”我带着哭腔说,“我每天起早贪黑开店,手上全是茧子,冬天冻得通红,夏天热得中暑,这钱是我一分一分赚来的!您有十六万却不肯动,非要逼我拿我的钱,您良心过得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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