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六点多,我被客房的动静吵醒。我赶紧爬起来,推开门就看见妈扶着墙,慢慢往卫生间挪。她腰弯得厉害,每走一步都要停一下,手紧紧攥着衣角,额头上全是汗。
“妈!”我跑过去扶住她,“你怎么不叫我?腰这么疼还自己起来!”妈喘着气,勉强笑了笑:“我不想吵醒你,你上班累。我就是想去个厕所,没什么事。”我扶着她慢慢走到卫生间门口,心里又疼又急:“你等我,我帮你。”
刚把妈扶回客房躺下,婆婆就从卧室出来了。她打了个哈欠,走到厨房门口,看见锅里没早饭,皱着眉喊:“怎么还没做早饭?我儿子上班要迟到了!”我没理她,给妈倒了杯温水,又拿了片止痛药递过去:“妈,先把药吃了,能缓解点疼。”
婆婆见我没动静,走过来盯着我:“我跟你说话呢,你没听见?赶紧去做早饭!”我抬头看她,语气有点冷:“我先照顾我妈,等会儿再做。”婆婆一下子就炸了:“照顾她?她有手有脚的,用你天天照顾?我儿子才是家里的顶梁柱,他要是饿肚子上班,你担待得起吗?”
“我妈腰都直不起来了,我照顾她怎么了?”我也急了,“你儿子饿肚子,你不会自己做早饭?非要等着我?”婆婆伸手就推了我一把:“我是你婆婆,你伺候我是应该的!还敢跟我顶嘴?我看你就是被你妈教坏了!”
我没站稳,往后退了两步,手里的水杯“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水洒了一地。妈听见声音,挣扎着要从床上起来:“怎么了?是不是吵架了?”我赶紧扶住她:“妈,没事,你别起来!”
婆婆看着地上的水杯,更生气了:“你还敢摔东西?我看你今天是不想好了!”她走到客房门口,指着妈骂:“都是你这个老废物!来了就知道添麻烦,让我儿子受委屈,让我儿媳跟我吵架!你怎么不早点回老家?待在这里膈应人!”
“你说什么?”我冲过去挡住妈,气得浑身发抖,“你再说一遍!我妈不是老废物!你才是!”婆婆没想到我会这么跟她吵,愣了一下,接着就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哭:“哎哟喂!我这老婆子怎么这么命苦啊!儿媳敢骂我!还护着外人欺负我!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啊……”
妈赶紧拉着我的手,眼泪也掉了下来:“闺女,别跟她吵!快给她道歉!我没事,我不怪她……”“妈!”我看着妈,心里像被刀割一样疼,“她都骂你是老废物了,你还让我道歉?我不道歉!”
婆婆哭着喊:“你不道歉是吧?我今天就死在你面前!让你老公回来看看,他娶的是什么好媳妇!”她一边哭,一边往墙上撞。我赶紧拉住她,怕她真出事:“你别闹了!我道歉还不行吗?”
“道歉有什么用?”婆婆推开我,“你心里根本就没我这个婆婆!你妈就是个老废物,老累赘!就该待在老家,别来这里添乱!”我再也忍不住了,对着她喊:“你闭嘴!我妈是好人!她从来没给任何人添过麻烦!是你一直欺负她!你要是再敢骂我妈,我就跟你拼命!”
就在这时,门锁响了。老公回来了,他今天忘带文件,回来取。一进门就看见满地的水,还有坐在地上哭的婆婆,以及气得发抖的我和扶着腰的妈。他皱着眉说:“怎么回事?又吵架了?”
婆婆赶紧爬起来,扑到老公怀里哭:“儿子啊,你可回来了!你媳妇骂我,还护着她妈!你丈母娘就是个老废物,来了就知道添麻烦,我让她回老家,你媳妇就跟我拼命!”
老公看向我,语气带着责怪:“老婆,你怎么能骂我妈?还跟她拼命?你太过分了!”我看着老公,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我没有骂她!是她先骂我妈是老废物!你没听见吗?你没看见我妈疼得站不起来吗?你就只会怪我!”
“我妈怎么会骂你妈是老废物?”老公皱着眉,“我妈不是那样的人!肯定是你误会了!”“我没有误会!”我指着婆婆,“你问她!她是不是这么说的!”婆婆躲在老公身后,说:“我没有!我就是让你丈母娘回老家,别添麻烦,她就跟我吵,还骂我!”
“你胡说!”我急了,想冲过去跟婆婆理论,妈赶紧拉住我:“闺女,别吵了!是我不好,我不该来这里。我现在就收拾东西回老家,你们别吵了。”
“妈,你别回去!”我拉住妈,“是她欺负你,你为什么要回去?”老公叹了口气:“妈,您别回去。老婆,我知道你心疼你妈,可我妈也是我妈。她年纪大了,说话可能不好听,你多担待点。别再跟她吵了,行吗?”
“担待?”我看着老公,心里凉得像冰,“她骂我妈是老废物,你让我怎么担待?要是她骂的是你妈,你还会让我担待吗?”老公被我说得哑口无言,他别过头,没再说话。
婆婆见老公不帮我,又说:“儿子,你看她!到现在还跟我吵!你要是不把她丈母娘送走,这个家就别想安宁!”老公皱着眉,说:“妈,您别再说了。老婆,我妈说话不好听,我替她给你和我丈母娘道歉。你别生气了,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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