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空洞的深渊之中,时间与空间都仿佛失去了意义。
两道同样散发着神圣光辉的身影,在天与地之间遥遥对峙,将这片星球最深的伤口,映照得如同神话中的战场。
【神圣·萨菲罗斯】的脸上,第一次,浮现出了凝重的表情。他那双俯瞰众生的神明之瞳,此刻正死死地锁定着下方那个沐浴在白金色光芒中的身影。他无法理解,一个本该是自己“复制品”的、不完整的存在,为何能爆发出如此纯粹、如此完美的能量。
“虚张声势。”
最终,他将这一切,都归结于凯因最后的、虚张声势的回光返照。作为“神”的骄傲,不允许他承认,一个“人”,能够超越自己。
他再次举起了手中的光之圣剑。这一次,不再是华丽的范围攻击,而是将所有的神圣能量,都凝聚在了剑尖之上,化作一道足以贯穿一切的、极致的金色光束,朝着凯因,激射而去!
面对这足以将星球都射穿的一击,【真魔人·凯因】的脸上,却没有任何的波澜。
他甚至没有躲闪。
就在那道金色的毁灭光束即将临身的瞬间,他动了。
他没有像过去那样,用蛮力去硬抗。他只是缓缓地抬起了自己的左手,然后,对着那道光束,轻轻地,向前一推。
“嗡——!”
一个由白金色能量构成的、半透明的、如同鬼魂般的巨大手臂幻影,突然从他的身后浮现,然后以比光束更快的速度,迎了上去!
那只幻影手臂,没有与光束发生任何激烈的碰撞。它只是轻柔地,如同拨动琴弦般,拨弄了一下那道金色的光束。
下一秒,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
那道本该毁灭一切的金色光束,竟然如同温顺的宠物般,改变了飞行的轨迹,擦着凯因的身体飞了过去,狠狠地轰在了远处的岩壁之上,引发了一场惊天动地的爆炸。
“什么?!”
萨菲罗斯的脸上,再次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
“你的力量,太过‘纯粹’了,萨菲罗斯。”【真魔人·凯因】缓缓地开口,他的声音在深渊中回荡,“纯粹到……只剩下空洞的‘秩序’,而没有任何的‘变化’。所以,只要稍微施加一点‘变量’,它就会变得不堪一击。”
他将在“心之炼狱”中,从爱丽丝那里领悟到的、关于“调和”的至理,完美地,运用到了战斗之中。
“胡言乱语!”
萨菲罗斯被彻底激怒了。他不再进行远程攻击,而是挥动着背后的六片金色羽翼,化作一道金色的流星,手持光之圣剑,朝着凯因,俯冲而来!
他要用自己最引以为傲的剑技,来将这个胆敢亵渎“神威”的凡人,彻底斩碎!
“来得好。”
凯因的眼中,也燃起了炽热的战意。
他没有再去拿那把插在地上的破坏剑。因为此刻,他本身,就是最强大的武器。
他背后那对巨大的、白金色的光之翼猛地一扇,整个人也化作一道白金色的流光,迎着萨菲罗斯,冲天而起!
两道光芒,在深渊的半空中,狠狠地碰撞在了一起!
“铛!铛!铛!铛!铛!”
清脆而又密集的、如同打铁般的碰撞声,响彻了整个大空洞。
萨菲罗斯的光之圣剑,与凯因那覆盖着白色能量外骨骼的、神魔化的手臂,展开了最直接、最原始的交锋!
他们的速度,快得完全无法用肉眼捕捉。只能看到两团纠缠在一起的光球,在空中不断地闪烁、碰撞。每一次碰撞,都会爆发出毁灭性的能量冲击波,将周围的岩壁都撕裂、粉碎。
“太……太夸张了……”尤菲目瞪口呆地看着天空,喃喃自语,“这真的是……人类能做到的事情吗?”
“他们……已经超越了‘人类’的范畴了。”文森特的声音,充满了凝重。
战场的中心,凯因越战越勇。
他发现,在进入“真魔人”形态后,他不仅力量和速度得到了爆炸性的提升,更重要的是,他的战斗方式,也发生了质的改变。
他不再受限于任何招式和技巧。他的每一个动作,都随心所欲,浑然天成。
他可以伸出右手,从身后召唤出数只巨大的、如同鬼魂般的蓝色手臂幻影,从四面八方,对萨菲罗斯进行围攻,让他防不胜防。
他也可以将力量汇集到左手,凝聚出一柄由纯粹的、白金色能量构成的、与萨菲罗斯的光之圣剑一模一样的能量剑,与他展开最华丽的剑技对决。
他甚至可以将背后的光之翼,化作无数的、如同浮游炮般的光之羽,对萨菲罗斯进行无死角的能量射击!
他就像一个全能的战争魔神,将力量、技巧、速度和想象力,都发挥到了极致。
而反观萨菲罗斯,则越打越心惊。
他发现,自己那引以为傲的、无懈可击的剑技,在凯因那不按常理出牌的、天马行空般的攻击方式面前,竟然处处受制。
凯因的攻击,时而狂暴如魔,时而神圣如神,时而又狡猾得如同人类。那种将三种截然不同的特质完美融合在一起的战斗风格,是他从未见过,也无法理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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