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武六年的初夏,漠北草原的风带来了硝烟的气息。
吕布与轲比能,这两个曾兵戎相见的枭雄,在共同的利益和现实的压迫下,终于摒弃前嫌,歃血为盟。
吕布以其无双武勇和残余的并州铁骑为核心,轲比能则提供部落人口、牧场和庞大的轻骑兵,组建起一支混杂而强悍的联军。
他们的第一个目标,并非直接南下叩关,而是剑指那些摇摆不定、或已暗中倒向朝廷的东部鲜卑及乌桓部落。
一时间,草原东部血雨腥风,吕布的方天画戟与轲比能的狼头大纛所向披靡,诸多部落或被吞并,或被迫臣服。
一个以吕布为锋镝、轲比能为后盾的草原军事联盟,已初具雏形,对朝廷北疆构成了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直接、更具侵略性的威胁。
紧急军报如同雪片般飞入彭城麟德殿。
朝堂之上,刚刚因内部整顿稍见起色的轻松气氛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凝重与肃杀。
“陛下!吕布贼心不死,勾结轲比能,其势复张!
北疆危矣!
当立即发大军,北出塞外,犁庭扫穴,永绝后患!”
以张飞为首的武将们群情激昂,纷纷请战。
吕布的反复和强悍,早已成为他们的心头刺。
然而,诸葛亮却持重沉稳,他出列奏道:
“陛下,吕布、轲比能新合,其势虽凶,然内部必有龃龉。
吕布骄悍,岂甘久居人下?
轲比能枭雄,又岂会真心信任一丧家之犬?
此联盟看似强大,实则脆弱。
且草原广袤,我军若贸然深入,补给艰难,若迁延日久,恐师老兵疲,反为所乘。”
他顿了顿,羽扇轻指西方:
“更可虑者,乃长安曹操!
去岁至今,其厉兵秣马,囤积粮草于关隘之后,其意不言自明。
若我军主力尽出塞北,曹操趁虚而入,直捣河洛,则腹背受敌,大势去矣!”
诸葛亮的分析如同一盆冷水,浇熄了部分人的躁动。
是啊,西边还蹲着一只更凶猛、更狡猾的老虎。
“那依孔明之见,该当如何?”
蔡琰的声音从御座上传来,平静无波。
“臣以为,北疆当以‘御’为主,‘抚’为辅。”
诸葛亮条理清晰地阐述,
“令张合、毛玠、吕玲绮诸将,依托长城及边塞坚城,深沟高垒,固守险要。
同时,派遣使者,携重金厚赏,秘密联络那些尚未被吕布、轲比能吞并,或对其心存不满的草原部落,许以互市之利,爵位之荣,从内部分化瓦解其联盟。
此乃‘以夷制夷’,可收事半功倍之效。”
“而对曹操,”诸葛亮目光变得锐利,
“则需‘示之以强’,迫其不敢妄动。
可令徐晃、张飞等部,在司隶、豫州边境大张旗鼓,操练军马,多布疑兵,做出随时可能西进、南下之姿态。
同时,可‘泄露’我军新式‘火器’之威于外,令其心生忌惮。”
这是一套极为稳妥且极具针对性的战略,将主要防御方向放在北疆,而对西线则采取积极的威慑策略。
就在朝廷紧锣密鼓地调整军事部署之际,那场旷日持久的“联姻”风波,似乎也到了必须有一个明确结果的时刻。
或许是北疆骤紧的局势加剧了朝臣们对“国本”的担忧,或许是对诸葛亮依赖日深而希望用最牢固的方式将其绑定,数位重臣联名上书,旧事重提,恳请蔡琰为了江山社稷,早日完婚,而对象,直指总领政务、功勋卓着的诸葛亮。
这一次,连一向沉稳的徐庶也私下进言:
“陛下,孔明才德,足以托付。
北疆、西线皆需仰仗其谋略。
若能成此良缘,则君臣一体,上下同心,纵有强敌环伺,亦不足惧矣。”
压力,前所未有地集中到了蔡琰身上。
她深知,这已不仅仅是个人情感问题,而是关乎权力结构稳定、朝局走向的重大政治决策。
她独自在宫中徘徊,脑海中思绪万千。
郭嘉那洒脱不羁的笑容依旧清晰,但那已是逝去的风景。
诸葛亮……他无疑是目前最合适,甚至可称完美的选择。
他的忠诚、他的才智、他的威望,都能极大地巩固她的统治。
若联姻,确实能短时间内凝聚核心,稳定人心。
然而,那条君臣的界限一旦模糊,未来的权力该如何分配?
是君权至上,还是会出现权臣?
诸葛亮的品格固然信得过,但他身后的势力,那些依附于他的官员,又会如何?
更重要的是,她内心深处,是否愿意将个人的情感与冰冷的政治交易彻底捆绑?
深思熟虑数日后,蔡琰做出了决断。
在一次小范围的御前会议上,她当着诸葛亮、庞统、徐庶等核心重臣的面,目光扫过众人,最终落在神色恭谨、垂首而立的诸葛亮身上,缓缓开口,声音清晰而坚定:
“诸卿连日所奏,关乎国本,本宫已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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