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担心拖延下去,待曹操也掌握了火油技术,局势将再度逆转。
而以徐庶、陈宫为代表的稳健派则坚持认为,内部整合、新政消化才是根本。
他们指出,并州、青徐的豪强余孽尚未完全肃清,兖州新附之地人心未固,河北虽安但承受着巨大的粮草抽调压力。
此时大举兴兵,若战事迁延,内部生变,则后果不堪设想。
双方在廷议上争论不休。
诸葛亮则居于其中,试图调和。
他既肯定稳健派“根基为重”的理念,也承认庞统“时机稍纵即逝”的担忧。
他提出“外稳内紧,择机而发”的策略:
对外维持强大威慑,尤其是对曹操的防线保持高压,但不主动寻求战略决战;
对内加速整合,尤其是对西凉马超这等半独立势力,要加紧渗透与控制;
同时,密切关注益州动向,若刘璋有变,则不惜代价抢先拿下益州,获取战略主动和天府之国的资源。
蔡琰倾听着这一切。
她理解庞统的急切,也深知徐庶的稳妥。
作为重生者,她清楚知道历史上曹操统一北方后内部叛乱不断的根源在于征服过快、消化不足。
她绝不允许自己的王朝重蹈覆辙。
“诸卿之议,皆有道理。”
蔡琰最终定调,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
“然,国之大事,在祀与戎,更在民与制。
无稳固之内里,纵有雷霆兵锋,亦如沙上筑塔。
庞卿所言战机,已知之。
然徐卿、孔明所虑,方是长治久安之基。”
她做出决断:
暂不进行大规模战略进攻。
继续深化新政,尤其加快对并州、青徐的整合力度。
北疆以守为主,伺机小规模反击,消耗轲比能实力。
西凉方向,加大对马超的后勤控制,同时派能言善辩之士,秘密联络河西走廊受战乱之苦的西域小国及羌人部落,宣扬朝廷“止戈安民”之策,从内部瓦解曹操和韩遂的联盟。
荆襄、江东方向维持现状。
“至于‘神火’……”蔡琰目光扫过众人,
“此乃国之重器,亦是不祥之物。
格物院需加紧钻研,力求精益,然其使用,需慎之又慎,非不得已,不可轻动。
我要的,是让敌人畏惧而不敢犯,而非让天下化为焦土。”
朝议虽定,但潜藏的冲突并未消失。
庞统离开麟德殿时,眉头紧锁。
而并州来的密报则显示,吕布对朝廷“过于保守”的抱怨越来越多,甚至与麾下将领饮酒时,流露出“若吾掌兵,必直捣许昌”的狂言。
风暴前夕的宁静。
章武四年的春夏之交,就在这种表面推进建设、内部暗流涌动、外部多方博弈的复杂态势中度过。
朝廷的威望随着新政惠民而提升,国力在稳步恢复,军队在磨砺中变得更加强大。
然而,蔡琰心中的不安却与日俱增。
曹操的沉默,轲比能的隐忍,孙权的观望,刘备的纠结,马超的躁动,吕布的桀骜,乃至朝堂上日益明显的派系分歧……这一切,都像是暴风雨来临前压抑的宁静。
她站在巨大的舆图前,目光最终落在了益州。
那里,似乎成了下一个可能引爆全局的火药桶。
刘璋的昏聩,张松、法正的投机,黄权、张任的忠勇……益州的命运,不仅关系西南大局,更可能成为检验新朝向心力和战略决策的关键。
就在这时,刘晔面色凝重地呈上一封来自益州的最新密报——不是来自黄权,也不是来自暗线,而是法正以极其隐秘的方式送出的亲笔信。
信中不再是之前的空泛投诚,而是提供了一个极其具体、诱惑巨大却也风险极高的行动计划与时间表……
蔡琰握着这封薄薄的信纸,却感觉重逾千斤。
她知道,一个重大的抉择,已经摆在了面前。
是继续稳妥的积累,还是抓住这看似天赐的良机,行险一搏?
这个决定,或许将真正决定新朝的命运走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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