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心思歹毒,屡教不改,构陷主母,行厌胜巫蛊之术,意图毒害主母,残害子嗣(指安哥儿之事),罪大恶极,天理难容!即日起,褫夺姨娘位份,收回一切赏赐!李氏,助纣为虐,为虎作伥,罪不可赦!”
他略一停顿,语气森然:“念在柳氏曾生育子嗣,免其死罪。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饶!将柳氏杖责三十,即刻押送往北地寒苦庄子(比静心庵更偏远艰苦)严加看管,非死不得出!其心腹李氏,杖毙!其余涉案仆役,依律严惩,或杖责发卖,或逐出府去!凡柳氏院中一应人等,全部清查,有劣迹者,一并处置!以儆效尤!”
“杖责三十?发配北地庄子?”柳姨娘闻言,发出一声凄厉得不似人声的尖叫,那地方苦寒无比,她这般养尊处优的人去了,无异于慢性死亡!“不!侯爷!您不能这么对我!安哥儿!我的安哥儿!”她挣扎着想要扑向秦啸,却被如狼似虎的亲兵死死按住。
秦啸丝毫不为所动,挥了挥手。赵铁鹰立刻带人上前,不顾柳姨娘的哭嚎挣扎和李嬷嬷杀猪般的求饶,将两人拖了下去。很快,厅外便传来了沉闷的杖击声和凄厉的惨叫声,但很快又归于沉寂,只有寒风呼啸而过。
厅内一片死寂,所有仆役都低着头,大气不敢出,生怕被这场风暴波及。
秦啸这才将目光转向软榻上气息奄奄的程夫人,语气稍稍缓和,却依旧带着不容置疑的力度:“母亲受惊了。此等毒妇,留在府中终是祸患,儿子已将其处置,以正家规。请母亲安心静养。”
程夫人闭着眼,泪水不断从眼角滑落,无力地摆了摆手,声音微弱:“啸儿……你做得好……做得好……是母亲……是老身糊涂,引狼入室……”她此刻心中充满了悔恨与后怕,对秦啸的处置毫无异议,甚至觉得太过仁慈。
秦啸又看向陆云晚,目光复杂,有审视,有关切,更有一丝难以言喻的……如释重负?“今日之事,多亏你机警。”
陆云晚上前一步,屈膝行礼,声音平静:“侯爷明察秋毫,儿媳不敢居功。维护侯府安宁,是儿媳本分。”
秦啸深深看了她一眼,未再多言,只对赵铁鹰吩咐道:“彻查府中,凡与柳氏有牵连者,一律清退。府中规矩,需得重整。”说罢,他起身,大步离开了颐福堂,背影挺拔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这场内宅的清理,耗费的心神,或许不亚于一场恶战。
尘埃,终于落定。芳菲院的毒瘤被彻底剜除,柳姨娘的势力土崩瓦解。经此雷霆一击,永宁侯府的内宅,迎来了前所未有的肃清。而陆云晚,在这场风波中展现的沉稳、智慧与不可或缺的作用,也彻底奠定了她无可动摇的地位。新的格局,已然形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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