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大部分船员在船上接应,林国栋(乘坐特制的雪地轮椅)、周卫国、林半夏和吴启明组成小队,带着必要的装备,顶着狂风,向冰崖进发。
经过几个小时的艰难跋涉和勘探,他们果然在冰崖底部发现了一个被冰雪半掩的、锈迹斑斑的金属井盖。
周卫国用炸药小心地炸开冻结的锁具,掀开井盖,露出一个深不见底、垂直向下的金属竖井,井壁上固定着早已腐蚀不堪的梯子。
冰冷、陈腐的空气从井下涌出,带着一股铁锈和某种难以形容的、类似臭氧的味道。
“我下去。”周卫国率先绑好安全绳,戴上头灯,小心翼翼地向下攀爬。半夏紧随其后,林国栋的轮椅被用绞盘缓缓放下,吴启明断后。
竖井深达百米,底部连接着一条宽阔但布满冰霜的混凝土通道。
通道墙壁上残留着模糊的德文标识和那个熟悉的、带有纳粹鹰徽和奇异螺旋的混合标志。空气更加寒冷,死寂中只有他们的脚步声和呼吸声在回荡。
沿着通道前行,沿途经过一些废弃的宿舍、实验室和仓库,里面散落着老旧的仪器、破碎的容器和早已风干的文件残片,一切都被冻结在时光中,透着一种诡异的宁静。
随着深入,那种类似臭氧的味道越来越浓,并且开始混杂着一丝……微弱的、类似蜂巢印记共鸣的悸动感。半夏锁骨下的印记开始隐隐发热。
“有东西……是活的……”她低声说,握紧了手中的脉冲手枪。
周卫国示意大家放慢脚步,更加警惕。
吴启明则不断操作着便携扫描仪,眉头紧锁:“能量源就在前面主控区……但生命信号……很杂乱,不像是人类……”
转过一个弯道,前方出现一扇巨大的、由某种特殊合金铸造的圆形气密门,门上刻满了复杂的纹路,中心是一个巨大的螺旋符号。
门似乎被电力锁死,但旁边有一个老式的物理控制台。
吴启明上前研究控制台,尝试破解。几分钟后,随着一阵嘎吱作响的机械声和四溅的电火花,气密门缓缓向内滑开。
门后的景象,让所有人瞬间僵在原地!
那是一个巨大无比的地下空间,穹顶高耸,仿佛一个埋藏在冰下的神殿。
空间中央,不是一个机器,而是一棵……无法形容的“树”!它的主干和枝杈由某种发出幽蓝色微光的半透明晶体构成,深深扎根于下方的岩石中,枝叶间流淌着如同血液般的能量光流!而在那些晶莹的枝杈上,悬挂着数十个……类似蚕茧的、半透明的囊状物,每个囊里都包裹着一个蜷缩的、模糊的人形轮廓!有些轮廓还在微微蠕动!
树的根部,连接着大量粗大的、类似神经束的管线,延伸至四周墙壁上无数的仪器和设备中。整个空间回荡着一种低沉的、仿佛心跳般的能量嗡鸣声!
“这是……什么……”周卫国举着枪,声音干涩。
“生物……机械融合体……”吴启明震惊地扫描着,“它在……培育什么东西?!能量信号和蜂巢同源,但更……古老纯粹!”
林国栋看着那棵“树”,脸上露出极度震惊和狂热交织的表情:“传说中的‘世界树’……生命与信息的源头……原来……是以这种形式存在的……”
就在这时,异变突生!
那些悬挂的囊状物中,有几个突然破裂!粘稠的液体流淌下来,里面的“人形”掉落在冰冷的地面上!它们缓缓站起,身体扭曲,皮肤苍白透明,能看到皮下流动的幽蓝光络,眼睛没有瞳孔,只有一片空白!它们发出一种非人的、嘶嘶的声响,摇摇晃晃地向入侵者扑来!
是基地的防御机制?还是“树”培育的守卫?
“开火!”周卫国毫不犹豫地扣动扳机!
子弹打在这些“生物”身上,溅起蓝色的电火花,它们动作只是稍微迟滞,又继续逼近!脉冲枪的效果同样有限!
“攻击它们的能量核心!在胸口!”吴启明大喊,他通过扫描发现了弱点。
周卫国和半夏集中火力,射击这些怪物的胸口。被击中的怪物身体内的蓝光骤然熄灭,瘫软在地,化为一滩粘液。
但更多的囊状物正在破裂!怪物的数量越来越多!
“必须切断能量源!那棵树!”林国栋指着中央的晶体树喊道。
吴启明冲向主控台,试图寻找关闭或摧毁系统的办法。周卫国和半夏且战且退,掩护着他。
突然,整个空间剧烈震动起来!晶体树发出的光芒变得极不稳定,忽明忽暗!那些尚未破裂的囊状物剧烈地抽搐着!
主控台的一个屏幕上,突然跳出一行古老的、非地球语言的文字,但下方有德文注释自动翻译出来:
【警告!外部高能冲击接近!‘摇篮曲’协议受到干扰!‘母体’稳定性下降!唤醒程序加速!】
外部高能冲击?是海因里希的“净化协议”开始了吗?还是“影子”的“全域共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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