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夜的紫罗兰!” 艾妮摸着花瓣,眼里泛起光,“腓尼星的紫罗兰能中和混沌光的腐蚀!” 她把发间的紫罗兰摘下来,捏碎花瓣 —— 淡紫色的光雾散开来,像层薄纱裹住大家,混沌光的触须碰到光雾,立刻缩了回去。
旧墟的中央是块巨大的青石板,上面刻着赤大陆的岩浆纹和青大陆的风藤纹,两条纹路纠缠在一起,像在打架。石板中间嵌着块黑色的水晶 —— 是混沌光的核心,里面裹着无数记忆碎片:赤大陆的喊杀声,青大陆的哭声,绿大陆的指责,紫大陆的委屈,还有艾妮自己的恐惧。
“就是它!” 紫月的水晶指向黑水晶,“所有的‘不敢说’都被吸在这里了!”
艾妮慢慢走过去,双子母环的黑白光罩住黑水晶。她的指尖碰到水晶表面,突然被一股力量拽了进去 ——
记忆里的场景瞬间展开:十五岁的赤焰举着小岩浆斧,劈断青大陆少年的风藤:“你爹抢了我们的火山矿!这是利息!” 青大陆的少年哭着捡起断藤:“那是你爹先抢我们的风藤!要利息也该我们要!” 旁边的大人在喊:“打啊!赤大陆的野种!”“青大陆的软蛋!”
然后是十七岁的绿璃,抱着死去的 healing 草哭:“紫月的水晶说不会下雨…… 为什么?为什么我的草都死了?” 紫月缩在角落,手里的水晶闪着弱光:“我、我算错了…… 我不是故意的……”
还有二十岁的阿鸿,在阿尔法母星的病房外,握着艾妮的手:“你不会有事的…… 深蓝说你的伤能好……” 艾妮闭着眼睛,脸上没有血色:“如果我变成废人…… 你会不会离开我?”
最后是现在的自己,站在旧墟里,看着所有的记忆碎片:“你们…… 都在害怕什么?”
突然,记忆里的赤焰少年转过脸,眼睛里全是眼泪:“我怕…… 怕赤大陆的人说我没用…… 怕抢不到矿,大家会饿死……”
青大陆的少年攥着断藤:“我怕…… 怕风藤不够,冬天大家会冻死…… 怕被赤大陆的人笑话……”
绿璃抹着眼泪:“我怕…… 怕 healing 草死了,大家会怪我…… 怕做不好绿大陆的守护者……”
紫月的声音从碎片里飘出来:“我怕…… 怕水晶算错,大家会讨厌我…… 怕自己是没用的预知者……”
艾妮的眼泪掉下来,砸在记忆碎片上 —— 碎片突然亮起来,变成了柔和的光:“我也怕…… 怕失去阿鸿,怕做不好平衡者,怕大家会失望……” 她伸手抱住记忆里的自己,“但我们不是一个人啊。”
外面的黑水晶突然开始震动。阿鸿的 arc 短棍亮起来,暖光裹住黑水晶:“艾妮!快回来!它要爆炸了!”
艾妮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还在旧墟里,双子母环的黑白光已经和黑水晶的光融在一起。她对着黑水晶轻声说:“我听见了。”
突然,黑水晶里的记忆碎片全涌出来,变成了柔和的光 —— 赤大陆的岩浆光,青大陆的风藤光,绿大陆的生命光,紫大陆的预知光,腓尼星的暗能光,还有艾妮和阿鸿的平衡光,所有的光缠在一起,像条彩色的丝带,裹住了整个旧墟。
混沌光的触须开始消散,变成了细碎的光尘,落在地上,长出了小小的紫罗兰 —— 是小夜种的那种,花瓣上沾着暗露。
外面传来赤焰的欢呼声:“他娘的!云散了!云散了!”
艾妮走出旧墟,阳光从云层里漏下来,照在她身上。绿璃抱着 healing 草跑过来,草叶上沾着新露:“艾妮姐姐!你看!healing 草活了!” 赤焰举着红光战斧,斧刃上沾着紫罗兰花瓣:“老子刚才帮青大陆的娃修风藤!他们说要请我吃西瓜!” 紫月的水晶亮着柔和的光,里面映着所有大陆的景象:赤大陆的火山在冒烟,绿大陆的茶田在发芽,青大陆的风藤在跳舞,紫大陆的花田在开花,腓尼星的紫罗兰在长大。
伊莱娜走过来,手里举着小夜的夜眼虫瓶 —— 虫子在里面爬,亮得像星星:“小夜说,夜眼虫能帮我们守着旧墟。” 她的黑白长袍上沾着紫罗兰花瓣,“妈妈说的没错,混沌光不是敌人,是我们自己的‘心锁’。”
阿鸿走过来,握住艾妮的手。他的手里拿着块青石板碎片,上面刻着赤大陆的岩浆纹和青大陆的风藤纹,两条纹路缠在一起,像在拥抱:“青大陆的族长说,要把这块石板放在旧墟中央,刻上‘我们的伤口,也是我们的光’。”
艾妮望着远处的天空,混沌光已经全散了,母大陆的天空恢复了七种颜色的光 —— 赤橙黄绿青蓝紫,像条彩虹。她摸了摸发间的紫罗兰,又摸了摸颈间的暗沙雕像,突然笑了:“你说,小夜的星星灯做好了吗?”
阿鸿笑着把她的头发别到耳后:“等我们回去,她肯定会举着灯跑过来,说‘姐姐你看!我的星星灯比阿鸿哥哥的大!’”
赤焰的叫声从远处传来:“艾妮!阿鸿!青大陆的族长要请我们吃西瓜!是用风藤冰镇的!快过来!”
绿璃拽着艾妮的袖子:“快走!再晚赤焰要把西瓜都吃了!”
艾妮跟着大家往广场跑,风里带着紫罗兰的香,还有西瓜的甜。她回头看了眼旧墟,那里的紫罗兰已经开成了片,夜眼虫的光从花瓣里钻出来,像撒了一地星星。
是的。
他们的伤口,变成了光。
他们的恐惧,变成了勇气。
他们的 “不敢说”,变成了 “我们一起”。
母大陆的风里,传来各大陆的歌声 —— 赤大陆的岩浆歌,绿大陆的生命歌,青大陆的风藤歌,紫大陆的花田歌,腓尼星的暗沙歌,还有阿尔法母星的星空歌,所有的歌缠在一起,像首关于 “光与暗” 的诗。
艾妮握着阿鸿的手,跟着大家一起笑。风掀起她的斗篷,发间的紫罗兰花瓣飘起来,落在阿鸿的肩膀上。
她知道,以后还会有困难,还会有恐惧,但没关系 ——
因为他们不是一个人。
因为所有的光都在。
所有的暗都在。
所有的约定都在。
所有的 “我们” 都在。
旧墟里的紫罗兰还在开,夜眼虫的光还在闪,母大陆的天空还在亮。
而他们的故事,还在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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