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归墟营地静得能听见光尘落地的声音。艾妮攥着双子母环坐起身,额角的汗滴在枕头上,晕开一小片潮湿 —— 刚才那缕黑光还缠在手腕上,像条醒着的小蛇,凉丝丝地往皮肤里钻。阿鸿的手臂还搭在她腰上,被她的动静惊醒,迷迷糊糊撑起身子,紫色微光顺着指尖爬上她的手背:“怎么了?做噩梦了?”
艾妮摇头,指尖抚过窗沿 —— 刚才那道红眼睛的残影还烧在视网膜上,风从窗外灌进来,裹着青大陆特有的柠香,却吹不散她心里的不安:“我听见…… 暗能领主的声音。” 她掀开被子下床,走到帐篷门口,月光把她的蓝发染成银白,“还有那缕黑光…… 它在动。”
阿鸿跟过来,从背后抱住她,下巴抵在她头顶:“绿璃说过,铭文里的‘暗是平衡者的影子’,也许…… 它本来就是你光的一部分。” 他伸手轻轻碰了碰她手腕上的黑光,那缕光居然顺着他的指尖缠上去,像在撒娇,“你看,它不排斥我。”
艾妮笑了,转身埋进他怀里,闻着他衣服上的电弧味和生命树的清苦:“嗯,有你在。” 帐篷外的风突然大了些,吹得挂在绳上的光囊叮当作响 —— 那是伙伴们的传讯光珠,其中一颗青绿色的光珠正在慢慢变亮,像颗醒过来的星子。
青大陆的风永远带着青柠的香气。当艾妮他们的光船降落在风之塔下时,青羽的族长风老正站在塔前的风碑旁,白胡子被风吹得飘起来,手里的风杖顶端缠着青绿色的光丝:“青风失控了。” 他的声音像风穿过树叶,“昨天他去巡塔,回来后就开始砸风眼 —— 风杖都被他劈断了。”
风之塔是青大陆的核心,塔身由风晶石砌成,每一块石头都刻着风的铭文,塔顶的风眼正往外涌着青绿色的光尘。艾妮抬头望去,塔顶的风里裹着道黑色的影子 —— 是青风,他的风剑上缠着暗紫色的暗能丝,每挥一下,风就变成黑色的刃,劈得风晶石簌簌往下掉。
“青风!” 青羽喊他,声音里带着急,“你忘了上周我们一起修风眼?你说要给小棠做风鸣笛!”
青风的头猛地转过来,眼睛红得像烧起来的青柠皮,风剑劈出一道黑色风刃:“别过来!我控制不住 —— 它在我脑子里,说要…… 要毁了风眼!” 他的声音里带着哭腔,风剑突然转向自己的胸口,“杀了我!不然我会毁了青大陆!”
赤焰的红光战斧立刻劈出一道红色光墙,挡住青风的风刃:“疯了吗?我们是伙伴!” 他的红光顺着光墙渗进风里,烧得暗能丝滋滋冒烟,“你上次还说要跟我比谁劈的暗能残兵多!”
绿璃的生命光藤从袖中滑出,缠住青风的手腕 —— 藤上的莹绿色光丝渗进他的皮肤,黑色烟雾顺着藤身往上冒:“他的生命光核心里有暗能种子!比铁牛的更顽固!” 她皱着眉抽回手,指尖沾着黑色黏液,“风里的暗能碎片传播更快,因为风是流动的‘载体’!”
黄烨的感知光珠浮在青风头顶,光珠上的淡金色光变成暗紫色:“波动频率和归墟的暗能晶体一致!” 他翻开光脑,调出青大陆的风波动图 —— 图上的暗紫色小点像蛛网一样,顺着风的轨迹往四周扩散,“暗能碎片依附在风里,已经飘到青大陆的各个部落了!”
艾妮握住双子母环,母环里的七色光开始跳动 —— 她能感觉到,风里的暗能碎片在 “召唤” 她手腕上的黑光,像两个认识很久的旧友:“得先切断传播路径。” 她抬头看向风之塔的风眼,“风眼是青大陆的光核心,暗能碎片肯定依附在风眼的光尘里!”
阿鸿的电弧短棍劈出一道紫色光刃,切断一缕带暗能的风:“我去封风眼!” 他的身影化成紫色光团,瞬间冲上塔顶 —— 电弧短棍的紫色光丝缠住风眼,像给风眼套了个笼子,风眼的光尘立刻慢下来。
橙影的速度光翼展开,化成一道橙色光虹,追上飘向部落的暗能风:“我去拦碎片!” 她的速度光裹住暗能风,像把黑色的丝团揉成碎片,“小棠说过,风鸣笛的声音能安抚风战士!我带了她做的风笛!” 她从怀里掏出个青竹做的风鸣笛,放在嘴边一吹 —— 笛声像风穿过青柠林,清透得能照见光尘。
青风的动作突然顿住了。他望着橙影手里的风鸣笛,眼睛里的红慢慢退去一点:“小棠…… 的风笛?” 他的风剑垂下来,暗能丝还在缠,但已经没那么紧了,“我上次帮她捡风笛,她给我吃了橙大陆的蜜橙……”
“对!” 紫月的预知水晶浮在半空,里面映出小棠的脸 —— 她举着风鸣笛,声音像紫色的风,“青风哥,你说要教我做风鸣笛!你忘了吗?”
青风的眼泪突然掉下来,砸在风晶石上,溅起细小的光尘:“我没忘…… 我没忘!” 他的风剑 “当” 的一声掉在地上,整个人瘫在风之塔的台阶上,“它…… 它说要我毁了风眼,说这样就能‘解放’暗能…… 我控制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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