译文: 前进艰难,返回则有大收获,吉祥。利于见到大人物。
含义: 艰难至极时(往蹇),退守可获巨大成就(来硕),吉祥。并利于见到大人物(利见大人),得其指点或帮助。象征艰极返本,终得大成。
寒来暑往,岁月如梭。
睢阳之围解后,艰贞辅佐公子兹甫,凭借墨家盟友的鼎力相助与各方义士的支持,历经数年鏖战,终于光复商丘,平定叛乱,将篡位的公子偃及其党羽彻底肃清。
公子兹甫,这位在流亡中历经磨砺的君主,正式登基,成为宋国新君。
登基大典,钟鼓齐鸣,百官朝贺。宫殿巍峨,旌旗招展,一扫昔日阴霾。
新君感念艰贞于危难之际的舍命相护,于困顿之中的运筹帷幄,于绝境之时的力挽狂澜。在庄严肃穆的大殿上,国君执艰贞之手,面对满朝文武,朗声宣告:
“艰贞先生,于朕,于宋,有再造之功!非爵禄不足以酬其功,非高位不足以显其德!即日起,拜艰贞为相,总领国政,匡扶社稷!”
“陛下圣明!恭贺相国!” 山呼海啸般的朝贺声,响彻殿宇。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曾经的寒门士子,如今位极人臣。锦衣玉食,高屋广厦,门庭若市。似乎所有的艰难险阻,都已成过往云烟,眼前是无限光明的坦途。
往蹇——前进,步入这权力的巅峰,本当意气风发。
然而,身居相位的艰贞,却很快感受到了另一重无形,却更为粘稠和窒息的“艰难”。
宋国历经内乱,百废待兴。艰贞雄心勃勃,欲推行一系列改革:整顿吏治,削弱旧贵族特权,奖励耕战,选拔寒门才俊……这些政策,桩桩件件都指向了国家积弊的核心。
可他的改革方略,在朝堂之上,却遭遇了巨大的阻力。
那些在平叛过程中出过力,但也盘踞宋国多年的世家大族、功勋旧贵,早已织成一张庞大而坚韧的利益网络。他们习惯了特权,固守着旧制。
艰贞的每一项新政推出,都如同巨石投入深潭,看似激起涟漪,却很快被那无形的网络消弭于无形。
朝议时,面对他提出的考核官吏、清查田亩的法令,几位须发皆白的老臣,引经据典,言辞恳切,言说“祖宗之法不可变”,言说“操之过急恐伤国本”。话语温和,态度恭敬,却将他的政令轻巧地搁置。
推行时,他任用的年轻干吏,到了地方,或被架空,或遭排挤,甚至偶有“意外”身亡。查下去,线索总是断在某个大族的门客或旁支那里,最终不了了之。
他试图推动的降低赋税、与民休息的政策,也被贵族们以“国库空虚,需广开财源”为由,层层加码,最终落到百姓头上的,依旧沉重。
他仿佛陷入了一片泥沼。空有宰相之名,手握相印之重,却感觉自己挥出的每一拳,都打在了柔软的棉花上,无处着力。他面对的,不是战场上的明刀明枪,而是官场中的阳奉阴违,是盘根错节的利益同盟,是数百年来沉淀的沉沉暮气。
往,则必蹇。
在这权力的核心,他前进的每一步,都比他当年在太行山洪中跋涉,比他在彭城灾民中周旋,比他在逃亡路上躲避追兵,更加艰难,更加耗费心力。
夜深人静时,他独坐书房,对着摇曳的烛火,案头是堆积如山的、难以推行下去的奏章。他感到一种深入骨髓的疲惫。
这,就是他九死一生追求的济世之路吗?
将生命耗费在这无休止的扯皮、权衡和内耗之中?
一日,他微服出访,来到商丘城外的乡野。时值春耕,田野间却少见青壮,只有些老弱妇孺在艰难劳作。他询问一老农,老农起初不敢言,见他态度诚恳,才嗫嚅道:“赋税重,徭役多,壮丁要么被征去修宫室,要么……就躲进山里了。地,种不过来啊……”
老农浑浊的眼中,是麻木,是认命。
艰贞的心,被狠狠刺痛。
他想起当年在彭城,面对灾民时那份虽艰难却纯粹的“尽责”。想起在睢阳,与军民同生共死、万众一心的“团结”。想起墨翟兄等人雪中送炭时那份超越利益的“道义”。
而如今,他高居庙堂,手握大权,所能为百姓做的,竟如此有限。甚至,因他未能有效制约旧贵,某种程度上,他成了这盘剥体系的“帮凶”。
一种巨大的无力感和方向迷失,将他笼罩。
他再次站在了人生的十字路口。
是继续在这权力的泥沼中挣扎,耗尽余生,或许能换取零星寸进?
还是……
一个念头,在他心中酝酿已久,此刻变得无比清晰。
来硕——返回,或许能获得更大的成就。
他要返回的,不是地理上的故乡,而是他理想的起点,是他力量的源泉——传道授业,启迪民智。
数日后,艰贞递上了辞呈。
朝野震动。
国君大惊,再三挽留,甚至以为是自己有所怠慢。贵族们窃喜,却也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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