译文: 君王的臣子陷入重重艰难,不是由于自身的过错。
含义: 艰难并非自己造成(匪躬之故),但身为臣子,仍要忠诚尽责(王臣蹇蹇),承担重任。象征在外部困境中,坚守职责,无愧于心。
六二故事:
北行遇险、知难而返的经历,如同一次淬火,洗去了艰贞身上部分不切实际的虚浮,沉淀下更为审慎的智慧。他并未因挫折而消沉,反而在家乡更加刻苦攻读,钻研经世致用之学。他的“往蹇来誉”之名,也随着往来商旅的口耳相传,悄然远播。
数月后,一封来自邻近诸侯国——宋国一位大夫的荐书,送到了艰贞手中。信中言辞恳切,赞赏其才学与见识,邀他入宋,为国效力。
机遇之门,在谨慎评估后,再次开启。这一次,艰贞选择了相对平缓的西南路线,一路虽也有坎坷,但终是平安抵达了宋国都城商丘。
此时的宋国,正值多事之秋。
北方强邻魏国虎视眈眈,边境摩擦不断;去罗年一场罕见的大旱导致粮食歉收,仓廪空虚;国内贵族奢靡之风未减,底层民众生活困苦。整个国家,如同一个病弱之人,内外交困。
王臣蹇蹇——君王与臣子,都陷入了重重艰难之中。
艰贞凭借扎实的学识和那份因阅历而生的沉稳,很快得到了宋国国君,一位中年而面带忧色的君主的初步认可。他被任命为司空属下的一个中级官吏,主要负责协助管理部分区域的粮秣调度和灾民安抚。
职位不高,责任却不轻。
他接手的第一个棘手任务,便是前往受灾最重的东部边城“彭城”一带,协助当地长官开仓放粮,稳定民心。
带着国君的诏令和满腔热忱,艰贞马不停蹄地赶赴彭城。然而,眼前的景象让他心头冰凉。
所谓的官仓,库门大开,里面却空空如也,只剩下角落里一些发霉的粟米和鼠噬的痕迹。当地仓吏面黄肌瘦,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哭诉着去年旱情如何惨烈,存粮如何耗尽,如何连种子都被迫食用。
城外,聚集着大批面有菜色的灾民,他们衣衫褴褛,眼神空洞,看到官府来人,只是麻木地抬起眼皮,眼中已无多少期待。
“开仓!为何还不开仓放粮!”艰贞找到当地主持政务的司城,焦急地询问。
那司城是个肥胖的中年人,穿着依旧华丽的绸缎,面对艰贞的质问,他摊开手,一脸无奈:“艰贞大人,非是不放,实是无粮可放啊!国都调拨的粮食迟迟未到,本地的存粮……唉,你也看到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艰贞不信,亲自带人核查账目,走访乡里。他发现,官仓的账目混乱不堪,明显有被篡改和销毁的痕迹。而一些地方豪强和低级官吏的家中,却似乎并未受到饥荒太大影响。吏治腐败,如同蛀虫,早已将本就不多的储备啃噬殆尽。
他试图整顿,抓了几个证据确凿的小吏,想要杀一儆百。但立刻便有无形的压力从四面八方涌来。同僚的排挤,上司的暗示,地方豪强的暗中威胁……他一个小小的中级官吏,在盘根错节的利益网络面前,显得如此势单力薄。
他日夜奔波,亲自监督搭建粥棚,尽可能将有限的、甚至是自己俸禄购买的食物分发给最需要的老弱妇孺。他安抚躁动的民众,向他们保证朝廷的救济正在路上。他一遍遍书写奏报,向国都陈述此地的危急情况,请求紧急调拨粮食。
然而,远水解不了近渴。饿殍依旧出现,民怨在沉默中积累。
消息传回国都,朝堂之上,一些与地方势力有勾连的官员开始弹劾艰贞,说他“办事不力,激起民怨”,“年轻识浅,不堪重任”。甚至有流言,说他中饱私囊,克扣赈粮。
国君听信了部分谗言,在一次朝会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严厉责问刚刚被召回述职的艰贞:“艰贞!朕委你以重任,寄望你安抚一方。为何彭城局势非但未见好转,反而怨声载道?你可知罪!”
大殿之上,目光如炬。有担忧,有嘲讽,有幸灾乐祸。
艰贞跪在冰冷的玉阶之下,心中涌起一股巨大的委屈和无力。天灾非他所致,吏治腐败非他一日所能扭转,粮草空虚更非他所能变出。这重重的艰难,哪一桩是因他而起?
匪躬之故——这些艰难,确实不是由于他自身的过错。
他完全可以顺势请罪,将责任推给天灾,推给积弊,甚至推给那些不配合的同僚。这样或许能暂时保全自己。
但他没有。
他深吸一口气,抬起头,迎向国君审视的目光,声音清晰而坚定,回荡在寂静的大殿中:
“陛下明鉴!彭城之困,源于天灾连连,仓廪空虚;困于吏治积弊,贪墨横行;急于强邻窥伺,国用不足。此三者,皆非臣之过也(匪躬之故)。”
他顿了顿,语气转为沉痛而忠诚:“然,臣既食君禄,身受国恩,奉命前往,便当竭忠尽智,以解君忧,以纾民困!臣未能彻底平息灾情,是臣能力有限,是臣未能及早洞察奸猾,是臣督促救济不力!此乃臣之失职,臣愿领责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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