译文: 光明受伤,伤及左腿。用强壮的马来拯救,吉祥。
含义: 黑暗加剧,伤及身体次要部位(左股),但得到强力援助(拯马壮),可转危为安,吉祥。象征虽受挫,但遇援得救。
六二故事:
朝歌的夜,愈发深沉。
自上次远行归来,守明愈发沉默。他谨记“垂翼”之训,在史官署中,如同一块沉入深水的石头,每日只是埋首于浩如烟海的旧简之中,整理、校对,仿佛对外界的一切充耳不闻。
然而,他案几最底层的暗格里,那卷以血泪写就的民间实录木牍,却在悄然增厚。每一片新添的木牍,都承载着一段无声的控诉,一份沉甸甸的真相。他像一个耐心的农夫,在无边的黑夜中,小心翼翼地保存着这些可能永远无法得见天日的“种子”。
他以为自己的伪装足够完美,谨慎足以蔽体。
但他低估了黑暗的渗透力,也低估了佞臣对“异类”的敏锐嗅觉。
费仲,纣王身边最得宠的弄臣之一,一个靠着谄媚和构陷步步高升的小人。他早就注意到了这个新来的、眼神过于清澈的年轻史官。守明上次安然度过纣王责问,反而让费仲觉得,此人要么是真蠢,要么就是藏得太深。
这日,守明在整理一批即将入库的各地贡品清单时,发现了一处巨大的、刻意篡改的漏洞——本该用于赈济河内灾荒的五百车粟米,在记录上被模糊成了“珍玩奇石”,而接收人一栏,隐约与费仲的一位姻亲关联。
他的心跳骤然加速。这是一条确凿的罪证!足以扳倒一个蠹虫!
一瞬间,那股史官秉笔直书、惩恶扬善的热血又涌了上来。他几乎要立刻将这卷清单单独抽出,作为证据。
但指尖触碰到冰凉的竹简,他猛地清醒。
明夷——这是明夷之时!不是朗朗乾坤!他若此刻拿出证据,非但扳不倒根深蒂固的费仲,反而会立刻暴露自己,引来杀身之祸!
他强压下冲动,像什么都没有发现一样,将那卷清单混入其他文书中,准备依常规归档。他打算找个更稳妥的时机,或者通过更隐秘的渠道,将此事透露给微子启那样的贤臣。
然而,他细微的迟疑,查阅时瞬间变化的呼吸,甚至只是多停留了片刻的目光,都被角落里一双阴鸷的眼睛捕捉殆尽。
那是费仲安插在史官署的眼线。
当夜,守明在值房内抄录文书,几名如狼似虎的宫廷侍卫破门而入,不容分说,便将他押往宫中的暗狱。
“守藏史守明,暗中收集诽谤朝廷、污蔑重臣之言,图谋不轨!”冰冷的指控在阴湿的牢狱中回荡。
没有审判,没有辩驳的机会。黑暗的逻辑简单而粗暴。
他被按在冰冷的石板上,厚重的刑杖带着风声落下。
夷于左股——光明受伤,伤及左腿。
剧烈的疼痛瞬间炸开,从大腿根部蔓延至全身,仿佛骨头都被敲碎。他死死咬住嘴唇,不让自己惨叫出声,鲜血从齿缝间渗出。每一杖落下,都像是黑暗对他心中那点光明的疯狂鞭挞。
他能感觉到左腿迅速肿胀、失去知觉,如同他此刻的处境,陷入了无法动弹的泥沼。
“说!还有哪些同党?那些诽谤的简牍藏在何处?”狱卒的厉喝在耳边轰鸣。
守明眼前发黑,意识在疼痛的浪潮中浮沉。但他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不能招认,不能牵连微子启,不能让他们找到那些木牍!
他蜷缩在肮脏的草堆里,左腿传来阵阵钻心的痛楚,提醒着他现实的残酷。黑暗,原来可以如此具体,如此痛彻心扉。
就在他意识模糊,几乎要沉沦于绝望之际,牢房外传来了低沉的交谈声,伴随着金属钥匙碰撞的轻响。
牢门被悄悄打开,一个披着斗篷的身影闪了进来。借着门外微弱的光线,守明认出了来人——是微子启府上的老家臣,偃。
“守明史官,快,还能动吗?”偃的声音急促而低沉。
守明虚弱地摇头,指了指自己无法动弹的左腿。
偃二话不说,蹲下身,试图将守明背起。但守明的腿伤让他难以配合。
“不行,这样出不去。”偃果断放弃,低声道:“史官再忍耐片刻,殿下已有安排。”
偃匆匆离去,留下守明在黑暗中,心中重新燃起一丝微弱的希望。微子启殿下,没有放弃他!
约莫半个时辰后,狱卒换岗的间隙,牢房外传来一阵轻微的骚动。紧接着,两名作狱卒打扮的壮汉迅速潜入,他们动作麻利,一言不发,其中一人将一件沉重的、带着腥膻气的皮袍裹在守明身上,另一人则与先前那人合力,将他抬起,迅速混入交接班的人群中。
整个过程快如闪电,显然经过精心策划。
他们并没有走向监狱出口,而是绕到狱卒休息区域的后方,那里有一个运送污物的偏僻侧门。门外,夜色浓重如墨。
一匹通体黝黑、唯有四蹄雪白的骏马,正不安地刨着蹄子,鼻息在寒冷的空气中喷出白雾。这匹马肌肉贲张,神骏非凡,在夜色中犹如一道幽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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