译文: 嘉美及时的退避,守持正固吉祥。
含义: 退避的时机和方式都非常完美(嘉遁),且能守持正道(贞吉),结果吉祥。象征退避达到最高境界,既保全了道义,又避开了祸患。
九五故事:
寒冬过去,又是新春。
太师府庭院中的那株老梅,早已凋零,连最后一点残红也化入泥土。新栽的桃树却绽出了粉嫩的花苞,在微寒的春风中轻轻摇曳。
箕子站在廊下,望着这片生机,神色平静。
朝歌城内的气氛,却与这春意格格不入。市井间的流言愈发汹涌,如同地下奔突的暗流,再也压抑不住。
老管家每日带回的消息,逐渐拼凑出一幅清晰的图景:
西伯侯姬昌在羑里被囚数载后,已然归国。他修德政,行仁义,四方诸侯如百川归海,纷纷依附。周国,这个昔日偏远的西方属国,如今已成了天下人心所向。
而朝歌这边,纣王的暴政变本加厉。鹿台的酒宴愈发奢靡无度,炮烙的铜柱几乎未曾冷却。昔日还算有些影响力的宗室重臣,或死或隐,朝堂几乎成了费仲、尤浑之流的一言堂。连东征的大军也屡战屡败,损兵折将的消息被死死压住,却止不住在民间悄悄流传。
“大人,”老管家低声禀报,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激动,“听闻西岐已自称‘受天命’,檄文传遍各方,直指陛下……失德。”
箕子微微颔首,没有说话。他抬头望向西方,目光仿佛穿透了重重宫墙,越过了千山万水。
天,真的要变了。
他回到书房,展开一幅简陋的兽皮地图。手指缓缓划过朝歌,向西,再向西,最终停留在那片层峦叠嶂的太行山脉。
是时候了。
他并非仓促决定。这个念头,在他心中已酝酿了无数个日夜。散尽家财,是斩断与过去的物质联系;心无挂碍,是完成精神的超脱。而此刻,则是寻找那个最恰当的“时机”。
嘉遁——他追求的,不是狼狈的逃窜,而是嘉美、及时的退避。
这个时机,必须满足几个条件:朝歌内部混乱,无暇他顾;外部压力巨大,纣王视线转移;而且,要有一个合适的“掩护”。
很快,一个绝佳的机会来了。
春祭大典。
这是商王室每年最重要的祭祀活动之一,告慰先祖,祈求年丰。按照礼制,所有留在朝歌的宗室成员,除非重病或奉命外出,皆需参与。
往年的此时,箕子必定称病不出。但今年,他做出了不同的决定。
“准备一下,”他对老管家吩咐,声音沉稳,“今年的春祭,老夫要参加。”
老管家愕然:“大人,这……此时外出,是否太过冒险?宫中人多眼杂……”
箕子淡淡一笑:“灯下黑。越是此时,越是人多,反而越不易被单独留意。况且,祭祀之后,依照惯例,众人散去,场面混杂,正是离开的最好时机。”
他看得分明:纣王此刻心神必然被西岐之事牵扯,对这场例行公事的祭祀不会投入过多关注。而祭祀后的混乱,则为他提供了绝佳的“消失”环境。
更重要的是,他以宗室长者、前太师的身份,在祭祀大典上公开露面,然后“于归途失踪”,这比他一直闭门不出、某夜突然消失,更显得“体面”,也更不易引发纣王“早有预谋”的猜疑,从而减少事后追查的可能,保全留在朝歌的族人。
此乃嘉遁——时机、方式,都需恰到好处。
祭祀那日,箕子换上了一身略显陈旧,但依旧整洁庄重的朝服。这是他数月来第一次走出太师府。
马车行驶在通往王宫的路上,他撩开车帘一角,默默注视着这座他生活了数十年的城池。街市依旧,只是行人脸上多了几分惶然,少了几分生气。宫阙依旧巍峨,却仿佛笼罩在一层不祥的灰霾之中。
祭祀的过程冗长而沉闷。纣王果然心不在焉,眼神飘忽,只在必要的环节敷衍了事。费仲、尤浑等人簇拥在侧,目光偶尔扫过参与祭祀的宗室成员,带着审视与算计。
箕子混在人群中,依礼行事,不多言,不多动,如同一个真正的、只关心仪式的老朽宗亲。他能感受到几道目光曾短暂地停留在自己身上,但很快便移开了。一个早已“病废”、且散尽家财无利可图的过气王叔,确实引不起太多兴趣。
大典终于结束。
钟磬余音中,众人依序退场。宫门外,车马辚辚,人声嘈杂。宗室贵族们互相揖别,登车的登车,上马的上马,各自归家。
箕子的马车也汇入了这股车流。他端坐车内,闭目养神。
行至一处岔路口,马车并未转向太师府的方向,而是借着几辆庞大贵族车驾的遮挡,悄无声息地拐入了一条僻静的小巷。
巷子深处,另一辆毫不起眼的、蒙着灰布的辎车早已等候多时。几名穿着普通麻衣、但眼神精悍的忠仆肃立一旁。
箕子迅速下车,换乘辎车。那辆华丽的太师府马车,则继续由一名身形与他略似的老仆乘坐,在另外几名仆从的护卫下,晃晃悠悠地向太师府驶去,制造出主人已安然归家的假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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