译文: 一樽酒,两碗饭,用瓦器盛着,从窗户送入,最终没有灾祸。
含义: 以最简朴的诚意(樽酒簋贰,用缶),通过非常途径(纳约自牖)与人沟通,可获信任,终无灾祸。象征险境中,诚信简朴是沟通的桥梁。
六四故事:
“回龙湾”勘探的凶险经历,如同一声沉重的警钟,在逐浪氏部落上空回荡。疏浚工程因其复杂性被暂时搁置,但另一个更急迫的危机,却如同夏日积雨云,沉甸甸地压了下来。
干旱。
罕见的、持续了月余的烈日炙烤着大地。大河的水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下降,往日汹涌的波涛变得温顺而无力,露出了两岸大片干裂的河床。
水,是生命之源,也是部落间最敏感的神经。
逐浪氏居于大河中游,世代依赖其生存。而上游,则是以狩猎和初步农耕为主的“赤岩氏”。他们占据着几条汇入大河的关键支流。
往年水丰,大家相安无事。但今年这场大旱,让情况陡然紧张。
赤岩氏为了保障自己的水源,在他们控制的支流上游垒起了石坝,截留了大部分水流。这使得本就水位下降的大河,流到逐浪氏的地界时,更是变得浅可见底。
渔获锐减,取水困难,刚刚恢复些许元气的逐浪氏,再次被推到了生存的边缘。
“他们这是要断了我们的根!”部落议事会上,群情激愤。以鲶为首的年轻人们脸红脖子粗,挥舞着拳头。
“跟他们拼了!我们顺流而下,砸了他们的破坝!”
“对!让他们知道,大河不是他们一家说了算!”
愤怒和焦虑如同干柴,一点即燃。战争的阴云,开始在部落上空凝聚。
老首领眉头紧锁,布满老茧的手指敲打着桌面。他何尝不怒?但作为首领,他必须考虑后果。“赤岩氏民风彪悍,占据地利。强攻,我们未必能占到便宜,就算赢了,也是血流成河,结下世仇。这旱情,总有过去的一天……”
“可我们等不到那天了!”鲶急道,“再没水,田里的苗要枯死了!牲畜要渴死了!”
一直沉默坐在角落的洊,缓缓抬起了头。他的目光扫过一张张因愤怒而扭曲的脸,声音平静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这又是一道‘坎’。”
众人安静下来,看向他。
“一道人为的,‘坎’。”洊继续说道,“愤怒和武力,如同面对洪水时盲目筑坝,或许能堵一时,但终究会以更猛烈的方式反噬。险境之中,刚猛的对抗,往往不如柔韧的沟通。”
“沟通?怎么沟通?”鲶冷笑,“赤岩氏族长‘烈山’,是个出了名的倔石头,软硬不吃!我们派人去交涉过,连面都没见到就被轰回来了!”
“那是因为我们带着‘要求’和‘质问’去的。”洊站起身,目光澄澈,“我们站在自己的立场,指责他们。这在对方听来,就是挑衅。”
“那你说怎么办?难道去求他们?”鲶语带讥讽。
洊没有直接回答,他走到窗边,看着外面被烈日炙烤得有些发蔫的部落,缓缓道:“我想再去一次。不是以逐浪氏使者的身份,而是……以一个邻居,一个同样依赖大河生存的人的身份。”
老首领看着他:“你有把握?”
洊摇了摇头:“没有把握。但我想试试……用一种不同的方式。”
他拒绝了部落为他准备的华丽礼器和丰厚礼物。只是向母亲要了一陶罐自家酿造的、最普通的粟米酒,又用另一个陶钵盛了满满两碗新蒸的、还带着温热的黍米饭。
樽酒簋贰,用缶。
酒是最寻常的酒,饭是最朴素的饭,盛器是家家户户都在用的粗陶。没有一丝一毫的炫耀和施压,只有最本真、最生活化的气息。
“你就带这个去?”鲶看着洊手中寒酸的“礼物”,目瞪口呆,“烈山族长会以为你在侮辱他!”
“如果真诚是侮辱,那华丽的虚伪就是尊重吗?”洊反问,语气平和。
他独自一人,驾着一叶小舟,逆流而上。越往上游,河水越发浅涩,航行变得艰难,这更让他深切体会到水源被截流的切肤之痛。
抵达赤岩氏的寨门前,果然如之前所料。守卫的赤岩战士看到他,尤其是看到他手中那简陋的陶罐陶钵,脸上立刻露出警惕和轻蔑的神色。
“逐浪氏的人?滚回去!我们族长不见你们!”守卫长矛交叉,挡住了去路。
洊没有强求,也没有辩解。他早就料到会吃闭门羹。他仔细观察着寨子的布局,发现族长居住的大屋侧面,有一扇不大的窗户,正对着寨子内一条僻静的小巷。
他绕开正门,来到那扇窗下。
窗户半开着,隐约能听到里面传来烈山族长烦躁的踱步声和叹息声。显然,这场干旱和与下游的争端,也让他倍感压力。
洊没有敲门,也没有高声通报。他只是静静地站在窗外,将手中的陶罐和陶钵轻轻放在窗台上。然后,他后退半步,用一种不高不低、清晰而恭敬的声音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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