译文: 不妄为,但行动会有灾祸,无所利。
含义: 即使动机纯正,若时机不对或环境不利,行动也会带来灾祸,此时宜静不宜动。
上九故事:
岁月如流,倏忽数十年。
玄明已从当年那个清癯的青年,变成了鬓发如霜的老者。多年的宦海浮沉与乡野教学生涯,未曾磨灭他眼中的澄澈,反而为他添了几分洞悉世事的从容与淡泊。
他因在地方任上政绩卓着、清廉刚正之名远播,被朝中几位清流重臣联名举荐,征召入京,授以谏议大夫之职。
这谏官,品阶虽不算极高,却责任重大,掌议论讽谏,纠察百官,规谏君上。可谓“清要”之职,亦是“风险”之职。
临行前,桑梓里的乡亲们自发聚集相送。当年社学中那些懵懂孩童,如今也已为人父母。他们携着自家酿的米酒、新蒸的糕饼,塞满玄明简单的行囊。
“先生此去京城,定要保重身体。”
“玄明公,朝中不比乡野,万事谨慎。”
人们七嘴八舌地叮嘱着,眼中满是敬仰与不舍。
玄明一一谢过,目光扫过这片生他养他的土地,扫过那些淳朴的面容,心中并无多少“跃龙门”的欣喜,反倒有一种“任重道远”的沉静。
他依旧穿着洗得发白的儒衫,行李除了几箱书籍,别无长物。登上那辆略显简陋的官派马车,他向着送行的人群深深一揖,踏上了前往帝都的漫漫长路。
帝都洛阳,繁华似锦,红尘万丈。
高耸的宫墙,巍峨的殿宇,车水马龙的街道,衣香鬓影的权贵……这一切,与桑梓里的宁静、清河县的质朴,恍如两个世界。
玄明被安置在谏院附近的一处官廨,陈设简单,他却安之若素。每日按时前往谏院点卯,翻阅积压的奏章文书,了解朝局动态。
他很快便察觉,这煌煌天朝之下,暗流汹涌。
当今天子年轻,登基未久。先帝在位时勤政爱民,励精图治,留下一个还算稳固的基业。然而新君自幼长于深宫,甫一继位,便被无尽的奉承与奢靡所包围。他性喜游乐,尤爱狩猎、歌舞,对枯燥繁重的朝政,兴致缺缺。
更棘手的是,朝中大权,实则旁落于几位辅政大臣之手。其中,以大将军窦宪权势最盛。他外戚出身,掌禁军,握枢要,门生故吏遍布朝野,行事专横,排除异己。许多正直敢言的官员,或被贬斥,或被投闲置散,朝堂之上,渐成窦氏一言堂之势。
玄明到任后,并未急于发声。他如同以往在郡学、在县衙一般,先做“老农”,默默耕耘,仔细观察。
他参加朝会,见天子时常心不在焉,对于大臣的奏对,多由窦宪代为决断。散朝之后,宫苑之内,常常传来丝竹宴饮之声,通宵达旦。
他查阅卷宗,发现各地报来的灾异、民困,多被窦宪以“无关宏旨”或“虚报不实”为由,压下不报。而一些明显劳民伤财的工程,如修建离宫、广选秀女等,却总能迅速得到批复。
同僚之中,有人趋附窦宪,歌功颂德;有人明哲保身,缄口不言;也有几位如玄明一般的耿介之士,私下里扼腕叹息,却苦于势单力薄,无力回天。
这一日,玄明在宫中轮值,恰逢天子狩猎归来。只见旌旗招展,队伍绵延,收获的麋鹿、雉鸡堆积如山。年轻的天子骑在骏马上,容光焕发,与左右谈笑风生。而紧随其侧的,正是满面红光的窦宪。
当晚,宫中便大摆宴席,犒赏随行将士,歌舞升平,直至深夜。
玄明站在谏院值房的窗前,望着远处灯火通明的宫殿,耳中隐约飘来阵阵乐声,他的眉头,深深锁起。
《尚书》有云:“内作色荒,外作禽荒,甘酒嗜音,峻宇雕墙,有一于此,未或不亡。”
先贤教诲,言犹在耳。君王如此耽于享乐,权臣如此把持朝纲,长此以往,国将不国!
一股久违的炽热,在他胸中涌动。那是数十年来未曾改变的正道之心,是士大夫“以天下为己任”的责任。
他回到书案前,铺开素帛,提笔蘸墨。
他要上书,要直言极谏!
他要劝诫天子,应以江山社稷为重,以黎民百姓为念,远离佞臣,勤政修德,收敛游猎之心,节制享乐之欲。
笔锋凌厉,字字千钧。他将所见所闻,所思所忧,毫无保留地倾泻于帛上。引经据典,陈说利害,言辞恳切,却又锋芒毕露。尤其对窦宪等权臣壅蔽圣听、专权跋扈的行径,给予了尖锐的抨击。
他知道这封奏疏的重量。他知道这会触怒谁。
但他更相信,谏官之责,在于直言。心无妄念,行无偏私,依理而行,何惧之有?
就在他即将完成奏疏时,一位旧日同窗,如今在光禄勋担任闲职的周南,前来拜访。
周南见他案头墨迹未干的奏疏,拿起略一浏览,顿时脸色大变,手都微微颤抖起来。
“玄明兄!你……你此举万万不可!”周南压低了声音,急切的几乎要扑上来夺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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