译文: 可以守持正固,没有灾祸。
含义: 在遭受无妄之灾后,若能坚守正道,不偏不倚,便可避免更大的过错。
九四故事:
寒鸦掠过灰蒙蒙的天空,发出几声喑哑的啼鸣,更添了几分冬日的萧索。
玄明回到了桑梓里,回到了那两间熟悉的茅屋。
母亲什么也没问,只是默默地为他铺好床铺,煮了一碗热腾腾的黍米粥。看着儿子清减的面容和眼底深藏的疲惫,她心中刺痛,却只是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回来就好,家里……总归有你一口饭吃。”
玄明握住母亲粗糙温暖的手,那股在郡城、在县衙积压的冤屈与寒意,似乎被驱散了些许。他低声道:“让母亲担忧了。”
革职待查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传遍了桑梓里及周边村落。昔日羡慕他“出息了”的乡邻,目光变得复杂。有同情,有惋惜,但更多的,是疏远与疑虑。
“听说是在任上出了纰漏,被上官革职的!”
“啧啧,读书做官,看着风光,到底不是我们泥腿子能攀上的高枝儿。”
“怕是得罪了人吧?以后还是远着点好……”
人言可畏,如同无形的篱笆,将玄明一家隐隐隔离开来。
玄明对此了然于心,却并不在意。他每日依旧黎明即起,清扫庭院,诵读经典。仿佛那场官场风波从未发生,他只是个从未离开过桑梓里的普通耕读学子。
只是,家中光景确实艰难了。仅靠母亲纺纱和那几亩薄田的产出,维持生计已是不易。他不能再让母亲独自承担。
这一日,他找到村中三老,坦然道:“三老,玄明不才,蒙冤去职,如今闲居乡里,无以营生。愿在村中设一蒙学,教授稚童识字明理,束修不拘多少,聊补家用,不知可否?”
三老看着他清澈而平静的眼神,心中暗叹一声。他虽不知具体缘由,但相信玄明的品性。沉吟片刻,便点头应允:“村东头那间废弃的社学,稍加整理便可使用。此事于村中子弟有益,老夫替你张罗。”
消息传出,愿意将孩子送来的村民并不多。大多人持观望态度,生怕沾上“晦气”,或觉得一个被革职的官员,能教出什么好来?
最终,只有七八个家境最为贫寒、或父母较为开明的孩童,被送到了那间四处漏风的旧社学。
玄明并不气馁。他用心打扫社学,用旧木板搭成书案,以沙盘代纸,树枝为笔。他对这些懵懂的孩童极有耐心,从最简单的文字、数字教起,穿插着讲述一些浅显的做人道理和历史故事。
他的声音依旧平和,他的目光依旧专注。仿佛置身于郡学藏书阁,而非这破败的乡间社学。
渐渐地,孩子们都喜欢上了这位温和又博学的先生。他们回家后,偶尔蹦出的新鲜词句或懂事的行为,让他们的父母感到惊讶。社学里传出的琅琅读书声,也成了桑梓里一道久违的风景。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
一日,一位旧日同在郡学求学、如今在郡城某官署做小吏的同窗,名叫孙季,特意前来拜访。
孙季看着玄明一身布衣,身处陋室,却气度不改,心中又是感慨,又是不以为然。寒暄过后,他压低声音道:
“玄明兄,你的冤情,弟在郡城亦有耳闻。此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关键在于上峰如何看待。赵员外那边,不过是求财泄愤,若能打点到位,让其不再追究,事情便好办许多。”
他凑近些,声音更低:“郡守大人身边的主簿,与弟有数面之缘。若玄明兄愿意,弟可代为牵线。只需……备上些许‘心意’,陈明冤屈,或许便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官复原职亦未可知啊!”
孙季说得恳切,在他看来,这是眼下最实际、最有效的门路。官场浮沉,谁人不通关节?
玄明静静地听着,脸上无波无澜。待孙季说完,他提起炉上煨着的陶壶,为对方续上一杯粗茶,缓缓开口:
“孙兄好意,玄明心领。”
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
“然,行贿以求脱罪,便是妄动。此举非但不能洗刷冤屈,反而坐实了我‘举措失当’、‘心术不正’的罪名。此乃饮鸩止渴,非但无益,反增其咎。”
他望向窗外那片他亲手耕耘过的田地,目光悠远:“我之所行,仰不愧于天,俯不怍于人。蒙冤也罢,革职也罢,皆非我所能掌控。唯‘守正’二字,是我可为。若天道昭昭,自有水落石出之日;若天道晦暗,强求何益?唯守正可待天晴。”
孙季看着他,仿佛在看一个冥顽不化的石头。他张了张嘴,最终化作一声长叹:“玄明兄啊玄明兄,你这性子……也罢,也罢!望你好自为之!”说罢,摇头起身离去。
玄明起身相送,神色如常。拒绝了这条看似唯一的“捷径”,他心中反而更加安定。他知道,自己守住了一条更重要的底线。
此后,又有几位旧识或明或暗地传递类似的意思,均被他以同样的理由婉拒。他甚至谢绝了母亲拿出微薄积蓄让他去“活动”的提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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