译文: 剥落之时,没有灾祸。
含义: 在剥落过程中,若能认清形势,顺势而为,不强行抗拒,则可避免灾祸(无咎)。象征在衰败中接受现实,等待转机。
六三故事:
议事厅事件后的第七个黄昏,垣独自站在城墙上,望着远方连绵的群山。
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投在斑驳的墙砖上。这些墙砖,有些还是他曾祖父时代烧制的,如今已布满裂纹。
少主,各部首领都已到齐。谷雨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垣没有回头,只是轻轻了一声。
这是他在床榻断裂事件后,第一次召集全部落的首领会议。地点选在了露天的祭坛前——那里足够宽敞,也足够显眼。
当他走向祭坛时,能感受到四面八方投来的目光。有担忧,有怀疑,也有期待。
垣站在祭坛的最高处,环视着聚集的部族精英。他们中的许多人,都曾见证过部族最辉煌的年代。
各位长老,各位首领。他的声音在暮色中显得格外清晰,今天请大家来,是要告诉大家一个事实。
他停顿了一下,让夜风吹散话语中的颤抖。
我们的部族,正在剥落。
人群中响起一阵细微的骚动。有人低头,有人叹息,但没有人反驳。
粮仓的基柱被虫蚁蛀空,议事厅的梁柱腐朽断裂,水渠淤塞,城墙破损。垣一一列举,这些,大家都看到了。
他走下祭坛,来到人群中间。
我知道,有人提议要大兴土木,有人主张要严惩失职者,还有人建议要向邻族展示武力,重振声威。
几位激进派的首领连连点头。
但这些,都像是在朽木上刷漆,在破衣上绣花。垣的声音低沉下去,剥落已深,强阻无益。
一位年轻气盛的首领忍不住开口:难道我们就坐视部族衰败吗?
垣摇头,我们要做的,是顺势而为。
他让人抬上来几件东西:一段从粮仓拆下的朽木,一块从议事厅取下的霉变梁柱,还有一捧从水渠挖出的淤泥。
看看这些。垣指着这些,剥落不是一天造成的,也不可能一天解决。如果我们强行推动大工程,只会耗尽部族最后的元气。
他走到那位年轻首领面前:你说要大兴土木,钱从哪里来?人力从哪里调?春耕在即,难道要让农夫都去修城墙吗?
年轻首领语塞。
你说要展示武力。垣转向另一位主战派首领,我们的战士连完整的铠甲都凑不齐,拿什么去威慑邻族?
场中一片寂静。
剥之无咎。垣缓缓说出这四个字,接受剥落的现实,顺势调整,才能避免更大的灾祸。
他宣布了三项决定:
第一,暂停所有非必要的工程,包括他曾经极力主张的城墙全面重修。
第二,削减首领和官员三成的用度,将节省下来的财物用于最急需的修补。
第三,今年的春祭从简办理,将节省的人力投入春耕。
这些决定在人群中引起了更大的震动。
这岂不是承认我们败落了?有长老痛心疾首。
就是要承认。垣坦然道,只有承认有病,才会求医问药。
那天的会议持续到深夜。有人愤然离场,有人默然接受,也有人若有所悟。
接下来的日子里,垣的决策开始显现效果。
原本被抽调去修城墙的农夫回到了田间,春耕的进度大大加快。
节省下来的财物被用来购买最急需的粮种和农具,而不是浪费在表面工程上。
最明显的变化是,部族中的浮躁情绪开始平息。人们不再热衷于争论该先修哪里,而是专注于手头最实际的工作。
但质疑声从未停止。
一日,垣巡视农田时,遇到几位正在休憩的老农。
少主,听说您要把修了一半的城墙停下来?一位满脸皱纹的老农问道。
垣点头:是的。春耕更重要。
老农咧开缺牙的嘴笑了:这就对了。城墙晚修半年塌不了,地要是误了农时,一年都完了。
简单的道理,却让垣感慨万千。
然而,并非所有人都如此明理。
以雷首领为首的激进派多次求见,坚持要求重启工程。
少主,现在邻族都在看我们的笑话!雷首领激动地说,若是连城墙都不修了,他们更会觉得我们软弱可欺!
垣平静地看着他:雷叔,您还记得我父亲在位时,最后一次大修城墙是什么时候吗?
雷首领一愣:大概是......五年前?
是六年前。垣说,动用了三千劳力,耗时半年,花费了部族三年的积蓄。可现在呢?那些新修的城墙,已经出现了裂缝。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因为我们只修了城墙,却没有解决地基下沉的问题。这就是强行对抗剥落的下场。
那难道就什么都不做吗?雷首领不服。
做,但要做对的事。垣转身,我们现在最该做的,是让土地休养生息,让民众恢复信心。这些看似缓慢的工作,才是真正的固本培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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