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苏清媛全身心投入到城西古镇项目的后续工作中。她和团队一起，对方案进行了进一步的优化，补充了更细致的施工流程和风险防控预案，甚至亲自带队去城西古镇进行了实地勘察，逐一确认方案中涉及的每一处建筑细节。凌氏上下都能感受到她的投入，原本还有些质疑她资历的老员工，在看到她案头堆积如山的资料和深夜依旧亮着灯的办公室后，也渐渐收起了轻视，多了几分敬佩。
凌曜偶尔会来项目组视察，大多时候只是静静站在角落，看着苏清媛和团队成员讨论问题。她总能精准地抓住核心矛盾，用清晰的逻辑梳理思路，偶尔遇到争执不下的环节，也能拿出切实可行的解决方案，那份从容和专业，让他越发觉得，将这个项目交给她，是最正确的决定。
“凌总。”这天下午，苏清媛正在核对一份材料清单，看到凌曜走进来，起身打招呼。
“方案优化得怎么样了？”凌曜走到她的办公桌前，目光扫过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文字。
“基本完成了，就差最后一份文物保护专项评估报告，明天就能汇总过来。”苏清媛递上一份打印好的优化方案概要，“我们针对沈若涵之前提出的几个问题，又做了补充，比如政策风险这块，我们联系了文旅局的相关负责人，拿到了明确的扶持政策文件，至少未来五年，补贴政策不会有大的变动。”
凌曜翻看着概要，指尖在“分期开发节点”那一页停顿了一下：“这个时间安排，会不会太紧凑了？”
“有点，但我们核算过，按照这个节点推进，能赶上明年的春游旺季，抢占市场先机。”苏清媛解释道，“团队已经做好了加班的准备，保证不耽误进度。”
凌曜抬眸看她，发现她眼底带着淡淡的青黑，显然是这几天没休息好。他心中微动，语气放缓了些：“不用太拼，身体要紧。进度可以适当调整，我不希望看到有人因为赶工而出现失误。”
苏清媛愣了一下，随即心头涌上一股暖意。凌曜向来以严苛着称，很少会说这样关心人的话。她笑了笑：“我知道了，会合理安排时间的。”
就在这时，苏清媛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是项目组负责对接盛远集团的同事打来的。她接起电话，脸上的笑容很快消失，眉头渐渐拧紧。
“什么？资料泄露了？”她的声音带着几分难以置信，“确定是我们这边的渠道吗？对方拿到了多少内容？”
凌曜的神色也瞬间严肃起来，静静看着她。
电话那头的同事语气急促：“苏总监，是盛远那边的人透露的，他们今天早上收到了一封匿名邮件，里面是我们优化方案的核心内容，包括收益测算、业态布局还有文物保护的关键措施。他们怀疑是我们内部出了问题，已经在查了。”
苏清媛的指尖微微发凉，方案的核心内容属于商业机密，只有项目组核心成员和凌曜有权限查看，怎么会泄露出去？而且偏偏在盛远即将召开董事会讨论合作的节骨眼上，这绝非偶然。
“我知道了，你先安抚好盛远那边的人，就说我们立刻展开内部调查，一定会给他们一个交代。”苏清媛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挂了电话后，脸色苍白地看向凌曜，“凌总，方案核心内容泄露了，匿名邮件发到了盛远。”
凌曜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如刃，周身散发出冰冷的气场：“查，立刻查！从文件的访问记录、传输记录入手，每一个接触过核心资料的人，都要排查一遍。”
“是。”苏清媛立刻转身，准备去安排调查工作。
“等等。”凌曜叫住她，语气沉了几分，“你觉得，会是谁？”
苏清媛脚步一顿，脑海中第一个浮现的，便是沈若涵的脸。那天会谈上，沈若涵对她敌意满满，又在项目上找不到反驳的理由，极有可能铤而走险，通过窃取资料来破坏合作。而且，她作为盛远的特邀顾问，有接触盛远内部人员的便利，想要把匿名邮件发过去，并不难。
“沈若涵。”苏清媛一字一顿地说道，语气肯定，“除了她，没人有这么强的动机。她想搞砸我们和盛远的合作，要么让盛远放弃我们，要么让我们因为泄露机密而失去信誉。”
凌曜沉默着点了点头，他也想到了沈若涵。这个女人心思歹毒，为了达到目的，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但我们没有证据。”苏清媛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现在最关键的是，如何向盛远解释这件事，保住合作的机会。如果盛远认为我们连商业机密都无法保护，肯定会放弃和我们合作。”
这正是沈若涵的目的。一旦盛远对凌氏失去信任，合作自然会告吹，而沈若涵或许早就准备好了备用方案，等着取而代之。
凌曜走到窗边，看着楼下川流不息的车流，沉默了片刻，说道：“我现在联系季鸿远，向他说明情况，争取时间让我们调查。你这边加快调查进度，务必找到证据，证明资料泄露与我们无关，是有人故意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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