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媛握着纸巾的手微微颤抖，凌曜的提议像一道惊雷，在她心中炸开。帮凌曜扳倒凌振邦？这意味着她要彻底站在凌振邦的对立面，一旦失败，不仅她自己会万劫不复，远在老家的母亲也会受到牵连。可如果不答应，凌振邦的胃口只会越来越大，迟早有一天会把凌氏集团掏空，到时候凌家垮了，她母亲的医疗费用也会彻底断绝。更重要的是，这两年来，凌曜对她的信任与关照，让她早已将他视为可以信赖的人。她不能眼睁睁看着凌振邦伤害他，伤害凌家。
内心的挣扎如同惊涛骇浪，苏清媛沉默了许久，终于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绝：“我答应你。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你说。”凌曜看着她，眼神中带着一丝赞许——他知道，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孩，骨子里藏着不为人知的坚韧。
“我希望你能保证我母亲的安全，把她接到这里来治疗，派专人照顾她。”苏清媛的声音带着一丝恳求，指尖因用力而泛白，“我不能再让她成为别人要挟我的筹码，哪怕只有一丝风险，我都不敢赌。”
“没问题。”凌曜立刻答应，语气没有丝毫犹豫，“我今天就安排林舟带医疗团队去接你母亲，直接送到市中心的仁心私立医院——那里有国内最好的心内科专家，全程由顶尖团队负责，24小时专人陪护，绝对不会让她受到任何打扰和伤害。”他顿了顿，补充道，“你母亲的病历我会让人提前对接，后续所有费用都由我承担，你不用有任何顾虑。”
得到凌曜如此笃定的承诺，苏清媛心中的一块大石终于落地。她深吸一口气，眼眶依旧泛红，却缓缓抬起头，眼神里多了几分破釜沉舟的坚定：“凌振邦转移资产的核心证据，应该在他书房的一个加密保险柜里。那是一个黑色的虹膜加密柜，放在书架最里面，外面挡着一排精装书，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凌曜指尖轻轻敲击着沙发扶手，认真倾听，没有打断。
“他平时对书房看得极紧，除了他自己，只有贴身助理能偶尔进去打扫，连二夫人都很少踏足。”苏清媛回忆着细节，声音渐渐平稳，“不过，他每个月十五号都会去西郊的高尔夫球场，和几个‘老朋友’聚面——我后来才知道，那些人都是帮他运作海外资产的中介。每逢那天，他会把书房钥匙交给我，让我帮他取一份标注‘家用’的文件送到老宅，交给老爷子的老管家。”
凌曜心中一动，立刻追问：“这个月十五号，还有几天？”
“还有三天。”苏清媛准确地报出日期，“上次他交代的时候，特意强调了，十五号下午三点前必须送到，不能耽误。”
“好。”凌曜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心中迅速盘算起来，“三天后，你照常按照他的吩咐去取文件，不用有任何异常。取文件的时候，趁机打开保险柜——虹膜解锁你能处理吗？”
苏清媛点了点头：“他有一次在书房处理事情，让我递东西，我无意间看到他用右眼解锁的。而且他书房的抽屉里，常备着一枚备用的指纹U盘，说是怕虹膜识别出问题，我见过他放在左边第二个抽屉的暗格里。”
“很好。”凌曜赞许地点头，“到时候你先找机会拿到指纹U盘，如果虹膜解锁不顺利，就用U盘备用。重点是拷贝里面所有和资产转移相关的资料——账户信息、转账协议、和中介的往来邮件，只要是涉及海外资金的，全部拷贝下来。我会让林舟安排人，提前在凌振邦家附近的路口接应你，你拿到资料后，直接从侧门离开，上车后会有人帮你处理后续，绝对不会让凌振邦察觉到异常。”
“我知道了。”苏清媛用力点头，指尖的紧绷稍稍缓解，“还有一件事，凌振邦最近好像在提防什么人，上周我去送文件的时候，听到他和助理打电话，说‘尽快把最后一笔款转出去，免得夜长梦多’，还提到了‘香港的账户要盯紧’。”
凌曜眸色一沉。最后一笔款？看来凌振邦已经在做收尾工作了，他们的时间比想象中更紧迫。“我会让林舟立刻去查香港的相关账户，你这边不用管，专注做好三天后的事情就好。”他看着苏清媛，语气放缓了几分，“这段时间，凌振邦可能还会联系你，让你汇报我的动向，你就按照平时的样子应付，不用刻意隐瞒，也不用刻意编造——越自然，越不容易引起怀疑。”
苏清媛顺从地应下：“我明白，我会像以前一样，只说一些无关紧要的行程，比如你去公司开会、见客户，绝对不会泄露我们今天的谈话，也不会露出任何破绽。”
两人又详细商议了半个多小时，从凌振邦家的户型、书房的进出路线，到遇到突发情况的应对方案，一一敲定。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公寓里只开了一盏暖黄色的落地灯，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紧绷又默契的氛围。
凌曜起身准备离开时，苏清媛忽然叫住了他：“凌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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