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柄优秀的武器。”荷鲁斯点头称赞，向着埃里奥斯问道“它叫什么名字？”
埃里奥斯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当起了谜语人。
“一把剑有三条命。
第一命，是锻造者给它的——锋利、平衡、光芒。
第二命，是挥剑者给它的——目标、轨迹、落点。
第三命……”
他停顿，目光穿过荷鲁斯，看向闸门缝隙外那道遥远的金色舰桥灯火，
“第三命，是它自己给挥剑者的。
当剑刃尝到第一滴血后，它会开始选择下一次挥向哪里。
有时，它想继续斩外敌；
有时，它忽然觉得，自己更想试试主人的心脏是什么颜色。”
回廊里只剩下散热格栅的低鸣。
荷鲁斯沉默片刻，忽地笑了，却带着狼群在雪夜闻见血味时的那种警觉。
“你说话像马卡多，却比马卡多更冷。可我从不担心剑会背叛我。因为我知道，只要我握得够紧，它就是我的骨头延伸。”
埃里奥斯微微侧头，声音低得几乎贴在金属壁上。“骨头也会折断，姐妹。而折断的时候，最先刺穿的往往是自己的肺。”
荷鲁斯眯起眼。“你在警告我？”
“我在提醒我自己。”
埃里奥斯抬手，指尖点向自己空白的肩甲，“我的军团还没有纹章，我的剑也还没有名字。所以我必须记住——如果有一天，我铸的剑开始问‘下一个是谁’，我得有勇气把它收回鞘里，哪怕剑刃沾染的是我自己的血。”
荷鲁斯看着他，良久，他翻转剑身，让刃口朝向自己。
“那就约定吧。等我的剑铸成之日，你来为它命名——如果它真有第三命，让它先听你的声音。”
埃里奥斯低着头，目光盯着剑脊，好像那里有一道尚未出现的裂痕。
“好，届时我会给它一个名字。”
剑刃的投影在他们的影子间留下了一道极细、极长的暗线——像一柄尚未落下的刀，悬在未来的咽喉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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