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的晨光刚漫过云雾山的树梢,将林间的露珠染成金色,蓝咖却突然停下脚步,白色长袍的衣角在晨风中轻轻晃动,周身的龙气也变得比之前凝重几分。他转头看向身边的文欣,深蓝色的眼眸里盛着复杂的情绪 —— 有坚定,有担忧,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不舍,像被晨光揉碎的水波,温柔又深沉。
“文欣,” 蓝咖的声音比平时低了几分,他伸手轻轻握住她的手腕,指尖能清晰地感受到她脉搏的跳动,带着一丝因早起而未散的微弱,“等会儿到了云雾山山脚,你先回悦来客栈,不用跟着我们进山。”
“回客栈?” 文欣的脚步猛地顿住,眼神里满是惊讶,她下意识地握紧蓝咖的手,语气里带着一丝急切,“为什么?我们不是说好一起去救两位仙人,对抗阎魔吗?我虽然仙力不如你和三位仙人,却也能帮着驱散魔气、照顾受伤的人,怎么能让你一个人去冒险?”
她看着蓝咖眼中的凝重,心里突然泛起一丝不安 —— 他是不是察觉到了什么危险?是不是觉得这次去云雾山九死一生,不想让自己跟着涉险?这些念头像细密的针,轻轻刺着她的心脏,让她连呼吸都变得有些急促。
蓝咖轻轻叹了口气,伸手将她被风吹乱的发丝别到耳后,指尖的温度带着熟悉的龙气,让她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一些。“不是不让你帮忙,” 他的语气里满是温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阎魔这次在云雾山设下的圈套,比我们想象的更危险。我刚才感应到,山洞里的魔气浓度远超之前,甚至还夹杂着一丝天庭的仙气 —— 很可能是二郎神的人在暗中协助,想坐收渔翁之利。你留在身边,我怕分心保护你,反而误了救仙人和对抗阎魔的大事。”
“二郎神的人?” 文欣的眉头瞬间皱起,心里的不安更甚,“他真的要帮阎魔?还是想等我们和阎魔两败俱伤,再出来捡便宜?”
“两种可能都有,” 蓝咖点头,语气里满是郑重,“但无论哪种,对你来说都太危险。你灵族的清心术能克制魔气,也能识破二郎神的伪装,他们肯定会把你当成首要目标。我不能让你冒险,更不能让你因为我的过错,陷入危险之中。”
他提起 “自己的过错” 时,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愧疚 —— 若不是当年自己放走阎魔,若不是自己没能早点揭开二郎神的阴谋,文欣就不会面临这么多危险,也不会要在客栈里担惊受怕,等着他未知的消息。
文欣看着他眼中的愧疚与坚定,心里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揪着,疼得厉害。她知道,蓝咖说的是对的 —— 自己的仙力确实不足以对抗阎魔和二郎神的人,留在身边只会成为他的累赘,甚至可能让他因为保护自己而受伤。可让她眼睁睁看着蓝咖独自去冒险,她心里又实在放不下。
“可是……” 文欣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哽咽,她伸手轻轻摸了摸蓝咖胸前的衣襟,那里藏着定龙珠,能感受到里面传来的温热,“我担心你。你龙鳞已经脱落过半,仙力不如从前,要是遇到阎魔和二郎神的人联手,你一个人怎么应对?要是你受伤了,要是你……”
后面的话她不敢说出口,只是眼眶越来越红,眼泪在里面打转,像随时会掉下来的珍珠。她想起蓝咖之前龙鳞脱落时的痛苦,想起他为了保护自己一次次受伤,想起昨晚他说 “再也不会让当年的错误重演” 时的坚定,心里的牵挂与担忧像潮水般涌来,几乎要将她淹没。
蓝咖看着她泛红的眼眶,心里满是心疼。他伸手将她拥入怀中,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动作温柔得像在呵护易碎的珍宝。“别担心,” 他的声音贴着她的耳边,带着温热的气息,“我不会有事的。我有定龙珠,有三位仙人帮忙,还有你之前找到的冰心草和清心符,就算遇到危险,也能应对。而且我只是先去和阎魔谈谈,看看能不能劝他放弃复仇,若真的谈不拢,再动手也不迟。”
“谈?” 文欣从他怀中抬起头,眼神里满是疑惑,“你想和阎魔谈什么?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复仇,怎么可能听你的劝?”
“我想和他谈谈当年的真相,” 蓝咖的眼神里满是坚定,“我想告诉他,我们已经知道他被二郎神冤枉的事,也在找证据帮他洗刷冤屈。或许他知道我们在为他平反,会放弃复仇,甚至帮我们一起对抗二郎神。就算他不答应,我也能趁机摸清他的底牌,看看他和二郎神到底达成了什么协议,为我们后续的计划做准备。”
文欣看着他眼中的坚定,知道自己再劝也没用。她深吸一口气,努力擦干眼角的泪水,用力点头:“好,我听你的,我先回客栈。但你一定要答应我,不能硬拼,要是遇到危险,就立刻用通讯佩联系我,我会带着文轩和张政去帮你。还有,你要保护好自己,你的龙鳞不能再脱落了,我还等着你龙鳞长齐,带三宠去南海龙宫看珊瑚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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