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明接过玉佩,入手一片温凉。
他没有多说感谢的话,只是郑重地点了点头。
***
次日,午后。
十三骑快马在官道上扬起一阵烟尘。
一块破旧的石碑出现在道路一侧。
上面用朱砂写着两个大字:安平。
只是那朱砂的颜色历经风雨,早已褪变成了暗沉的褐色。
远远望去。
像干涸的血。
马蹄声渐渐慢了下来。
不需要秦明下令,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勒紧了缰绳。
一股无形的压抑漫上脊背。
不是杀气,也非阴气,而是彻底的死寂。
仿佛踏入这片地界的刹那,整个世界的声音都被抽走了。
王大锤的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他凑到秦明身边,压低声音。
“头儿,这地方不对劲。”
“太安静了。”
石猛也一脸凝重地点头。
“连狗叫和小孩哭闹声都没有。”
秦明抬眼望去。
远处的镇子里,炊烟袅袅,屋舍俨然。
田埂上还有农人弯腰劳作的身影。
一切都看起来都那么正常。
可就是这份正常,才透着最大的不正常。
“下马,步行入镇。”
秦明翻身下马,声音冷静。
“保持队形,两人一组,互为犄角,不得擅自离队。”
一行十三人牵着马,缓缓踏入了安平镇的镇口。
穿过无形薄膜的刹那,身后喧嚣彻底隔绝。
眼前便是安平镇。
街道上。
有百姓在行走,有商贩在摆摊,有工匠在修葺屋檐。
一切看似井然有序。
但所有人脸上都带着一种如出一辙的麻木表情。
眼神空洞。
动作僵硬。
卖豆腐的小贩机械地舀着豆花,全程未眨一眼;
街角踢石子的羊角辫小女孩,脸上不见孩童天真,唯有死气沉沉的漠然。
他们就像是被一根根无形丝线操控着。
上演着一出名为“生活”的默剧。
掌刑司的众人只觉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他们都是见过血、杀过人的汉子。
可眼前景象,比任何战场都让人不寒而栗。
一名跟在王大锤身后的司卫,脸色发白。
他看着不远处一个正在卖菜的老农,那老农面前的青菜都已经蔫了,他却还是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
这名司卫深吸一口气,像是要打破这该死的寂静。
他忍不住上前一步,刚想开口。
“老……”
就在这个字出口的瞬间。
异变陡生!
那个卖菜的老农动作僵硬地缓缓抬起了头。
紧接着。
卖豆腐的小贩。
修屋檐的工匠。
踢石子的小女孩。
整条街镇民在同一刹那停滞动作。
齐齐抬头,用空洞麻木的目光死死钉住这群外来者。
上百道目光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
没有杀意。
也没有敌意。
唯有一丝深埋眼底难以言说的恐惧与怨毒。
仿佛在看什么不该出现在这里的……瘟疫。
那名司卫被这上百道目光同时注视,大脑一片空白。
他只觉得头皮发麻,双腿一软,踉跄着后退了好几步,撞在王大锤的身上才堪堪站稳。
下一秒。
又像是某种无声的号令。
所有镇民又整齐划一地低下了头。
卖豆腐的继续舀豆花。
修屋檐的继续递瓦片。
踢石子的小女孩继续踢着她的石子。
仿佛刚才一切都是幻觉。
整个安平镇用一种无声的方式,向他们表达了极致的排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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