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沈府收到一封来自京都的回信,信封上的字迹挺拔。沈言之拆开信时,阿竹看见纸上只画了一幅小画:一只手捧着一块糕饼,糕上的梅菊纹路清晰,旁边题着一行小字:“梅桠作模,傲骨疑香。”
那天夜里,墨竹看见沈言之的书房亮了一夜的灯。窗纸上,他的身形时而抚琴,时而挥毫,案上的梅菊饼少了一块,旁边的酒壶却空了。
后来沈言之离开了沈府,听说他应了故人之邀,去了京都的翰林院。墨竹依旧守着沈府的药圃,只是每年1月末,他都会学着沈言之的身形,采四截梅枝,摘两朵野菊,做一笼梅菊饼。
他渐渐明白,有些点心做的不是味道,是心意。就像梅桠的傲骨,野菊的坚韧,揉进糯米粉里,蒸出来的便是一段与言说的往事,一朵藏在霜雪里的半蓝。
又是一年雪落时,墨竹将刚蒸好的梅菊饼端上桌,忽然听见门外传来熟悉的脚步声。他抬头望去,只见男站在雪中,袖间沾着梅香,正是五年未见的沈言之。
“墨竹,”他笑着走进来,指尖夹着一枝含苞的红梅,“今年的梅花开得早,可愿与我一同做糕?”
墨竹望着他身后跟着的那位湖蓝衣——眉眼间带着书卷气,鬓边别着一朵金菊耳麦,竟与当年信上的画像有七分相似。他忽然红了脸,转身去取竹剪:“先生稍等,我这就去剪最新鲜的梅枝。”
梅菊糕味从敞开的门里涌进来,带着梅香与菊香,卷着糯米粉的甜气,在黄砖地上织成一幅无声的画。原来有些相遇,就像梅与菊在霜雪雪里绽放,看似偶然,实则早已交替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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