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勺，便将三名魔修困在原地，动弹不得。魔修们看着那柄平平无奇的汤勺，满脸惊骇——他们感受不到丝毫凌厉的杀气，却被一股无处不在的力量禁锢，仿佛周围的空气、光线、甚至自己的呼吸，都成了对方的武器。
“这是什么神通？”魔修颤声问道。
楚雄放下汤勺，盖上锅盖，淡淡道：“不是神通，是‘生活’。”
对他而言，昊天无极道早已融入生活的点滴。给灵畜喂食时，能以符意沟通它们的心意，让它们更温顺；修剪灵树枝桠时，能以剑意精准裁切，让伤口快速愈合；甚至酿酒时，都能以武道气血控制火候，以仙道灵力加速发酵，酿出的酒带着四道交融的灵气，饮一口便能同时滋养肉身、神魂、剑意与符力。
清玄长老曾问他：“你的昊天无极道，究竟强在何处？”
楚雄指着楚峰的纳灵阵、周天剑阵、灵田与灵舍，笑道：“您看这楚峰，有山有水，有花有草，有兽有禽，看似杂乱，却各得其所，生生不息。我的道，就像这楚峰——不强求‘唯一’，而追求‘和谐’；不执着‘形态’，而坚守‘根本’。”
长老望着楚峰生机勃勃的景象，又看了看楚雄身上那股与天地相融的气息，长叹道：“你这道，看似简单，却最难修。世人都想求‘唯一’的最强法门，却忘了‘和谐’本身，就是最强大的力量。”
第五章：道无止境，峰中岁月长
昊天无极道大成后，楚雄的名气传遍了修真界。有人说他已摸到了仙人的门槛，有人说他的道是万法之祖，无数修士慕名而来，想拜师学艺。
楚雄从不拒绝，却也从不刻意传授。他只是让来访者住在楚峰，跟着他一起种田、酿酒、喂灵畜、练拳、画符、练剑。
“我的道，在田埂上，在酒坊里，在剑庐中，在你自己心里。”他对每个来访者都这么说，“你们看到我如何劈柴，便去想自己劈柴时的心意；看到我如何酿酒，便去悟自己酿酒时的火候。天地是老师，你们自己，也是老师。”
有个浮躁的青年修士，总想着学他那“一勺困敌”的神通，却不愿下田干活。楚雄也不催促，只是让他看着灵田的月灵稻：“你看这稻子，要先扎根，再长叶，再抽穗，最后才结果。少了哪一步，都结不出饱满的米粒。”
青年看着稻子从幼苗长成金黄，看着楚雄每日重复着看似琐碎的劳作，却总能在不经意间展现出惊世骇俗的修为，渐渐明白了“道在日常”的真谛。他开始静下心来，跟着除草、施肥，半年后，在一次给灵田浇水时，突然悟透了“水无常形”的剑道真意。
这样的故事，在楚峰不断上演。楚峰不再只是楚雄的居所，更成了无数修士悟道的“道场”——没有森严的规矩，没有高深的讲法，只有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只有天地万物无言的启示。
楚雄依旧过着他的日子，只是身边多了些帮忙打理楚峰的弟子。他会和弟子们一起在桃夭树下喝酒，听他们讲自己的感悟；会在练拳时故意露出破绽，让弟子们自己发现“本心”的重要；会在酿酒失败时哈哈大笑，说“这坛酒悟的是‘过犹不及’的道”。
胡九儿总说他越来越像个普通的老农，楚雄却笑得更开心：“能做个守着楚峰的老农，看着灵植结果，看着弟子悟道，看着天地轮回，这便是昊天无极道最好的样子。”
某个清晨，楚雄站在观星台，看着第一缕阳光洒遍楚峰。纳灵阵的灵气在他周身流转，与他的呼吸、心跳、金丹运转、剑意起伏、符意明暗完美同步。他能感觉到，自己的道正在向更广阔的天地延伸，如同桃夭树的根须，悄无声息，却无处不在。
“道无止境啊……”他轻声道，眼中没有丝毫急切，只有如同楚峰山水般的平静与深远。
以天地为师，故能广阔；以自身为师，故能深邃。
昊天无极，便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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