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材!风非蛮力,雷非死物!感受它们的‘意’,它们的‘律动’!把你的源纹想象成琴弦,风雷之力便是拨动琴弦的手指!共鸣!要的是共鸣,不是对抗!”
酒疯子略显尖锐的呵斥声在石洞内回荡,与洞外永恒不息的风雷咆哮形成奇异的二重奏。
林澈盘坐在洞口边缘,浑身衣衫早已在一次次风雷洗礼下化为飞灰,此刻仅以混沌源力勉强遮掩关键部位。他古铜色的皮肤上,布满了细密的、如同瓷器开片般的裂纹,那是被过于狂暴的力量冲击所致,但裂纹之下,却又隐隐透出一种如玉般温润、又如精钢般坚韧的光泽。
他双目紧闭,眉头紧锁,额角青筋跳动,显然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但比起最初单纯的蛮干,此刻他的气息却多了一种奇特的韵律。
在他体外,不再是粗糙的能量护罩,而是萦绕着一层极其稀薄、近乎透明的混沌气流。这层气流并非静止,而是如同活物般,随着外界风雷的呼啸与炸响,同步地微微震颤、流转。
一道道肉眼可见的青色风旋和惨白色雷弧,被这层混沌气流引导、分化,不再是狂暴地冲击他的肉身,而是化作无数细小的能量流,如同百川归海,主动汇入他周身毛孔,沿着某种玄奥无比的轨迹,融入他经脉中奔腾的混沌源力,最终汇向丹田深处的万象源纹。
这个过程依旧痛苦万分,风之撕裂,雷之毁灭,两种截然不同却又同样霸道的法则力量在体内冲撞,仿佛要将他的灵魂都撕成碎片。
但有了酒疯子的指点,林澈不再被动承受,而是主动以万象源纹为基,以混沌源力为引,尝试去理解、去模拟、去驾驭这一丝风雷的“意”与“律动”。
“风,无相无形,却可摧城拔寨……其意在于‘变’,在于‘锐’,在于无孔不入的‘渗透’!”
“雷,至阳至刚,却蕴含毁灭死寂……其意在于‘爆’,在于‘速’,在于审判一切的‘威严’!”
酒疯子灌着酒,看似醉眼朦胧,但每一句提点都直指核心,如同暮鼓晨钟,敲打在林澈的心头。
林澈福至心灵,全力催动万象源纹的“解析”之能。那混沌色的纹路在丹田内光芒大放,疯狂旋转,将涌入的风雷之力不断分解、剖析,捕捉着其中蕴含的那一丝丝最本源的法则碎片。
起初,只能捕捉到些许皮毛,模拟出的韵律也极其拙劣,效率低下。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在无数次失败与痛苦的磨合下,他对风雷之力的感应越来越清晰,引导也越来越顺畅。
他体表那层混沌气流的震颤,开始与外界风雷的咆哮逐渐同步!涌入体内的风雷能量,被炼化的效率陡然提升了数倍!而且,炼化后的混沌源力,不再是单纯的能量积累,其中分明多出了一丝风的“锐利”与雷的“爆烈”特性!变得更加灵动,更具攻击性!
更让他惊喜的是,在风雷之力持续不断的“捶打”下,丹田内的万象源纹,那原本略显模糊的纹路边缘,似乎变得更加清晰、凝实了一分!中心处的混沌源晶碎片,旋转的速度也加快了一丝,吞吐出的混沌气流更加精纯!
“咦?”一直懒洋洋靠在石壁上的酒疯子,忽然坐直了身体,醉眼之中闪过一丝精光,“这么快就摸到门槛了?这小子的悟性和源纹的契合度,比老夫想的还要高啊!”
他放下酒葫芦,仔细感知着林澈周身那逐渐与风雷同步的气息波动,脸上露出了一丝罕见的认真。
三天后。
当一道比往常粗壮一倍的阴煞雷罡轰然劈落时,林澈猛然睁开双眼!
他眸中不再是混沌一片,而是左眼有细微的青色风旋闪过,右眼有惨白的雷弧跳跃!
他没有起身,只是抬起右手,并指如剑,向着那道劈落的雷罡轻轻一引!
“嗡!”
他指尖萦绕的混沌气流骤然加速旋转,带着一种奇异的牵引之力,竟让那道狂暴的雷罡微微偏转了方向,擦着他的身体轰击在旁边的地面上,炸出一个焦坑!
虽然只是微微偏转,且立刻感到神魂一阵刺痛,消耗巨大,但这意味着,他不再只能被动承受,而是初步拥有了……一丝干预和引导风雷之力的能力!
“哈哈哈!好!总算没笨到家!”酒疯子见状,拍着大腿笑了起来,拿起酒葫芦豪饮一口,“小子,记住这种感觉!这就是‘本源力’的初步运用之妙!哪怕只是皮毛,也远胜寻常灵力蛮干!”
“本源力?”林澈收敛气息,压下神魂的刺痛感,疑惑地看向酒疯子。这是他第一次听到这个词。
“不错,本源力。”酒疯子抹了把嘴边的酒渍,眼神变得有些悠远,“天地万物,皆由本源衍化。金木水火土,风雷光暗……皆是表象。修炼之道,引气、筑基、凝丹……说到底,不过是从汲取天地灵气这种无属性能量开始,一步步提纯、蜕变,最终目的,便是为了触摸、乃至掌控那构成天地最基础的‘法则本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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