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仁山甚至能隐约察觉到，在那“空洞”的核心深处，似乎隐藏着一丝极其隐晦、冰冷、如同程序般运转的监视意念！
这绝非普通的影殿邪修！
这更像是一种傀儡！
或者某种他从未接触过的诡异存在！
影殿派这样一个东西潜入学校，目的何在？
是针对他而来？
还是这学校里，有他们必须要得到的东西，或者必须要标记的人？
接下来的几节课，陈仁山一边分出部分心神听课应付课堂提问，一边将大部分注意力都放在了身旁这个“新同学”身上。
林晓晓表现得就像一个真正内向又适应新环境较慢的转校生。
她听课认真，笔记工整，回答老师提问时声音细若蚊蝇，需要重复一遍才能听清。
她不与任何人主动交谈，对于偶尔来自前后桌的好奇搭讪，也只是用最简单的词语回应，或者干脆红着脸低下头。
她的伪装几乎天衣无缝。
而且，林晓晓的眼神大多数时候是空洞的，只有在模仿“思考”或“聆听”时，才会短暂地聚焦，但那种聚焦缺乏真正孩童应有的灵动的神采。
她的呼吸和心跳频率，稳定得不像一个活人，仿佛被设定好的机械。
偶尔，在她没有任何表情的时候，嘴角会以一个极难察觉的非自然弧度微微上扬，又转瞬即逝，像是在执行某种默认的“表情程序”。
更重要的是，在上午第二节下课，所有人都出去做课间操时，陈仁山借口肚子不舒服留在教室。
他亲眼看到，空无一人的教室里，独自坐在座位上的林晓晓，头颅以一个完全不符合人体工学的，近乎一百八十度的角度，缓缓转向窗外操场的方向，那双原本空洞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冰冷的如同镜头扫描般的红芒，持续了大约三秒钟，才恢复正常。
她在扫描什么？
收集信息？
陈仁山的心沉了下去。
这个“林晓晓”，绝对是一个巨大的威胁！
她就像一颗被植入校园的定时炸弹，或者一个高度精密的监视器。
必须尽快弄清楚她的底细和目的！
放学铃声响起，学生们如同潮水般涌出教室。
林晓晓也默默地收拾好书包，低着头，跟在人群后面向外走去。
陈仁山不远不近地跟在她的身后。
他要看看，这个“转校生”，放学后要去哪里。
林晓晓并没有走向大部分学生回家的方向，而是拐进了一条相对僻静的小巷。
她的步伐依旧不紧不慢，但方向明确。
陈仁山隐匿气息，如同影子般缀在后面。
穿过几条小巷，林晓晓最终停在了一栋看起来有些年头，墙皮剥落的居民楼前。
她并没有进去，而是站在楼下的阴影里，一动不动，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陈仁山藏身在不远处一个报亭后面，神识牢牢锁定着她。
约莫过了十分钟，一个穿着灰色夹克戴着鸭舌帽看不清面容的男子，快步从另一个方向走来，与林晓晓擦肩而过的瞬间，极其迅速地将一个小巧类似U盘的黑色的物体塞进了她的手中，然后头也不回地迅速离开。
林晓晓握住那黑色物体，手指微不可察地动了一下，那物体便消失在她袖口之中。
随后，她如同完成了任务的机器人，转身，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那是她“资料”上登记的住址方向。
交接情报！
那个男子，是她的上线？
陈仁山眼神一凝。
他没有去追那个灰夹克男子，对方显然也是个经验丰富的角色，贸然追踪可能暴露自己。
他的主要目标，是这个诡异的“林晓晓”。
他继续跟踪林晓晓，看着她走进一个老旧的小区，上了一栋居民楼。
陈仁山没有跟上去，而是在楼下找了个隐蔽处，神识如同无形的触手，悄然探入楼内，锁定了林晓晓进入的那个单元房。
房间内陈设简单，只有最基本的家具，没有任何生活气息，更像是一个临时的安全屋。
林晓晓进入房间后，径直走到书桌前，从袖口中取出那个黑色物体，将其插入桌上的一个老旧笔记本电脑的接口。
电脑屏幕亮起，闪过一连串快速滚动复杂异常的代码。
林晓晓的眼睛再次泛起那种扫描般的红芒，似乎在读取或者传输着某种信息。
片刻后，代码消失，电脑屏幕暗了下去。
林晓晓拔出那个黑色物体，将其放在桌上，然后自己走到房间角落，直接靠着墙壁，闭上了眼睛，仿佛进入了待机状态，身上的“空洞”感达到了顶点。
陈仁山收回神识，眉头紧锁。
信息中转站？
这个“林晓晓”，果然是一个被远程操控，用于在特定地点收集和传递信息的傀儡！
影殿利用她小学生的身份作为完美伪装，在学校这个人流密集、信息源丰富的地方进行监视和数据采集！
他们到底在收集什么？
青县小学里，有什么值得他们如此大动干戈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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