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药课教室的坩埚在晨光里泛着冷光，苦艾草的烟雾卷着蛇蜕粉末的清苦，在石板地上织成层薄纱。
斯内普站在讲台上，银勺敲了敲瓷盘，里面的淡绿色粉末簌簌作响。
正是多克罗特和他私下调配的管道维护剂，此刻被当作“魔药稳定剂”的实验样本，摊在全班面前。
“蛇蜕粉末与银叶草的配比误差，超过百分之三，就去禁林采一百片完整的银叶草。”
斯内普的黑眸扫过教室，在多克罗特身上顿了半秒，
“尤其是某些‘实验经验丰富’的学生，别以为私下的小聪明，能蒙混过课堂的标准。”
多克罗特捏着银叶草的指尖紧了紧，余光瞥见德拉科正偷偷把自己的笔记往他这边推。
他不动声色地把笔记推回去，搅拌棒在坩埚里转了个圈，淡绿色的药剂泛起泡沫，稳在合格线的边缘。
“史密斯。”
斯内普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你的药剂过于稳定，缺乏‘动态调节’的潜力，课后去我办公室，重新配一份。”
全班的目光都聚了过来，德拉科的耳尖瞬间红了。
多克罗特低头应着，心里却清楚。
下课铃像把钝刀，划破魔药课的沉闷。
多克罗特刚收拾好坩埚，德拉科就凑过来，把个油纸包塞进他袍角：
“食堂刚烤的，你下午不是要‘整理实验台’吗，别饿着。”
油纸包里的巧克力还热着。
“知道了。”
多克罗特捏着巧克力，往地牢方向走。走廊里学生不多，公告栏上贴着“管道检查延期”的通知，角落里的费尔奇正弯腰捡扫帚，背对着他，像个沉默的影子。
地牢的空气比上午更凉，蛇纹石管道上的苔藓湿哒哒的，多克罗特掏出起子，按亮屏幕。
淡蓝色的光映在石缝上，数值停在0.19Hz，和昨天一样稳。
他刚要掏膏状粉末，起子突然“嗡”地响了一声，屏幕上的光点疯狂闪烁，邓布利多办公室方向的波动赫然跳到了0.3Hz，比蛇怪的最高值还高。
“怎么回事……”
他心里一紧，把起子对准办公室方向，屏幕上的数值还在涨，0.31Hz、0.32Hz……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那里剧烈震动。
“你在干什么？”
斯内普的声音从巷口传来，黑袍上沾着点银叶草的碎末，
“邓布利多刚从办公室出来，往天文塔去了。”
多克罗特赶紧收起起子，把刚才的波动指给他看：
“教授办公室的波动不对劲，比蛇怪还高。”
斯内普的黑眸沉了沉，从袍角摸出个小银瓶，里面是半透明的液体：
“这是我早上在你坩埚里加的‘曼德拉草汁液’，本来想让你试试混合蛇蜕粉末的效果，现在看来……”
他没说完，把银瓶递给多克罗特，“去天文塔，看看邓布利多在做什么，别暴露自己。”
多克罗特攥着银瓶往天文塔跑，起子还在袍角震动，邓布利多办公室的波动已经降到0.2Hz，可天文塔方向又升起新的光点，0.25Hz，像颗刚点亮的星。
天文塔的门没锁，风卷着云从塔顶灌进来，邓布利多站在栏杆边，手里转着根银器，正是校长办公室里的那个银烛台。
起子的屏幕亮得刺眼，烛台的波动和办公室的完全一致，0.3Hz，稳定得可怕。
“史密斯同学，”
邓布利多突然回头，蓝眼睛里带着笑，“你也对天文塔的星星感兴趣？”
多克罗特心里一沉，赶紧把起子塞进袍角，指尖却不小心碰到银瓶，曼德拉草汁液晃了晃，发出轻微的“哗啦”声。
邓布利多的目光落在他袍角：
“你手里拿的是什么？斯内普教授的新实验品？”
“是……魔药课的作业，教授让我来天文塔取点‘星尘’当材料。”
多克罗特撒了个谎，手心全是汗。
邓布利多笑了笑，没戳破，把银烛台递给他：
“这个烛台有点不稳，你帮我拿回办公室吧，正好路过魔药课教室，让斯内普看看，是不是银器本身的问题。”
多克罗特接过烛台，入手冰凉，起子在袍角疯狂震动，屏幕上的数值跳到了0.35Hz，几乎和蛇怪苏醒时一样。
他强装镇定，抱着烛台往楼下走，背后是邓布利多的笑声，像风穿过塔尖，凉得刺骨。
回到地牢巷口时，斯内普正在等他，黑眸盯着烛台，脸色比平时更沉：
“他发现了？”
“不知道，他没明说。”
多克罗特把银瓶和烛台都递给他，“但这个烛台的波动和他办公室的银器一样，都是0.3Hz。”
斯内普接过烛台，用银勺敲了敲，发出沉闷的响声：
“是黑魔法残留，和蛇怪的同源，但更……稳定。”
他顿了顿，看向多克罗特，“邓布利多在研究蛇怪的魔法，他知道的比我们以为的多得多。”
“先处理管道。”
斯内普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指了指地牢深处，
“刚才起子的波动，蛇怪那边也有反应，0.22Hz，比平时高了0.02Hz。”
多克罗特赶紧掏出膏状粉末，往石缝里填。粉末一碰到管道，就像被吸住似的，可起子的数值却没降，反而跳到了0.23Hz。
他心里咯噔一下，又填了一层，数值还是往上走，0.24Hz、0.25Hz……
“不对劲，”
斯内普按住他的手，“粉末失效了，蛇怪的波动在自主升高。”
多克罗特猛地抬头，看到管道壁的苔藓正在剥落，露出底下的石纹，上面的蛇形标记泛着红光，像只睁开的眼睛。
起子的屏幕彻底亮了，数值停在0.3Hz，和邓布利多的银烛台一模一样。
“蛇怪……要醒了？”
他喃喃道，手里的起子突然剧烈震动，屏幕上弹出一行新提示：
“检测到同源黑魔法核心，是否激活‘标记共鸣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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