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霍格沃茨还浸在薄雾里,麦格教授的办公室里却只有一片冰冷的寂静。
她刚把最后一本变形术作业打上“优秀”的印章,指尖就触到了桌角叠放的一张羊皮纸。
那是昨晚从尖叫棚屋带回的现场记录,最顶端“多克洛特·伊万斯”的名字旁,还沾着一点未干的泥土痕迹。
麦格教授的心脏猛地一缩,手里的羽毛笔“啪嗒”砸在墨水瓶里,深黑的墨汁溅出来,在作业纸上晕开一片刺目的痕迹,像极了昨晚在尖叫棚屋看到的、多克洛特身下那片暗红的血迹。
她愣在原地,脑海里翻涌着尖叫棚屋的惨状。
西弗勒斯抱着多克洛特的尸体,眼泪砸在那孩子苍白的脸上;
詹姆斯僵在门口,脸上的愧疚几乎要将他淹没;还有邓布利多检查脉搏时,那声轻得像叹息的“没救了”。
这样一个心思细、懂规矩,还总把家人和朋友护在身后的孩子,怎么会突然没了?
“米勒娃。”
邓布利多的声音在门口响起,带着罕见的疲惫。
麦格教授抬头,看到校长花白的胡子上还沾着晨露,眼底的蓝眼睛也失去了往日的光亮。他和她一样,都还没从昨晚的冲击里缓过来。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喉咙里的哽咽:“校长,伊万斯夫妇……海格接上了吗?”
“刚到城堡门口,我让庞弗雷夫人先陪着。”邓布利多走到她对面坐下,手指轻轻敲击桌面,“还有件事,需要你帮忙。
我们昨天和西弗勒斯立下牢不可破的誓言,还请你安慰好他们的情绪。”
“牢不可破的誓言!”麦格教授猛地抬头,声音提高了些,“那是能绑定灵魂的魔咒!一旦违背就会死亡!”
她的目光扫过桌角的现场记录,“西弗勒斯也是受害者!他看着多克洛特死在面前,我们怎么能让一个孩子,用灵魂去守这个秘密?”
“我知道这很残忍。”邓布利多的声音沉了下去,“但莱姆斯的秘密不能泄露。
魔法部要是知道霍格沃茨有狼人学生,不仅莱姆斯会被追捕,霍格沃茨的声誉也会毁于一旦。
小天狼星和彼得的恶作剧已经酿成悲剧,我们不能让更多人卷进来。
尤其是莉莉,她刚失去哥哥,承受不住‘哥哥是为了保护西弗勒斯、被狼人杀死’的真相。”
麦格教授沉默了。她看着窗外飘起的细雨,想起佩妮,那个在对角巷里,攥着多克洛特的衣角,怯生生问“魔法会不会伤害哥哥”的麻瓜女孩。
如果佩妮知道真相,这个才十六岁的小姑娘该有多崩溃?她攥紧了拳头,指甲嵌进掌心,最终还是缓缓点头:“我明白……为了这些孩子,为了霍格沃茨,我同意。”
当天下午,誓言在邓布利多的办公室里立下。
西弗勒斯的手一直在抖,麦格教授能感觉到他掌心的冷汗。
昨晚在尖叫棚屋,这个孩子抱着多克洛特的尸体,哭得几乎晕厥,现在却要被迫用灵魂发誓,永远封住那个让他痛不欲生的真相。
当银光缠绕在三人交叠的手上,当“永远不泄露今晚的事”的誓言落下时,她看到西弗勒斯的眼泪砸在地毯上,无声无息。
那一刻,麦格教授在心里默默对多克洛特说:孩子,对不起。我们只能用这样的方式,守住你用生命护住的秘密。
多克洛特的葬礼在三天后举行,霍格沃茨的天空下起了冷雨。
伊万斯夫妇撑着黑伞站在墓碑前,妈妈靠在爸爸怀里,哭得几乎站不稳,嘴里反复念着“我的孩子,怎么就走了”。
佩妮抱着小时候被哥哥送的那个不会破的布娃娃,布娃娃的粉色裙子被雨水打湿。
她却死死攥着,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流,情绪越来越极端,狠狠的盯着莉莉:“魔法!魔法!都是这该死的魔法!我的哥哥啊!莉莉,为什么死的不是你!”
西弗勒斯站在最角落的树下,穿着洗得发白的校服,领口还沾着泥土,那是那天在尖叫棚屋跪出来的。
他手里攥着黑胡桃木魔杖,指节泛白,眼神死死盯着墓碑上“多克洛特·伊万斯”这几个字。
雨水顺着他的头发流进衣领,冷得刺骨,可他一点都没感觉。
他想起多克洛特生前说的话:“西弗勒斯,别太执着于力量,真正能保护人的,是心。”
可那天如果他有更强的魔法,是不是就能挡住卢平?如果邓布利多没有偏心卢平,是不是多克洛特就不会死?这些念头像藤蔓一样缠在他心里,越缠越紧。
从那天起,他开始泡在图书馆的禁书区,偷偷翻找那些封面发黑的黑魔法书籍,指尖划过“钻心咒”“夺魂咒”的咒语时,他告诉自己:
我要变强,强到能自己保护自己,强到不用再看任何人的脸色。
但他没完全倒向伏地魔,每次斯莱特林的同学谈论“纯血至上”“清除麻瓜出身”时,他都会想起多克洛特说“魔法不该分高低,人也一样”,想起莉莉那双亮晶晶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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