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三光露的不断注入,怨煞中的金色丝线越来越多,黑色丝线越来越少。当最后一缕黑气被净化时,怨煞忽然化作道七彩光芒,在空中盘旋三圈后,缓缓注入城隍爷的神像之中。神像上的灰尘瞬间消散,露出原本庄严的面容,眼中竟闪过一丝温润的光芒。
清虚道德真君收回拂尘,雪白的马尾毛已完全恢复洁净,甚至比之前更加光亮。“成功了……” 他长舒一口气,拂尘在掌心轻轻转动,“我这拂尘术,今日才算真正圆满。”
慈航道人收起玉净瓶,瓶中的三光露变得更加清澈,仿佛吸收了怨煞的戾气。“师兄的拂尘,本就蕴含着‘清净’之意。” 他望着重新焕发生机的城隍庙,“清扫外在的尘障,不如清扫内心的执念;净化他人的怨念,不如净化自己的贪嗔痴。”
两人坐在供桌前,看着香客们陆续前来祭拜,脸上都带着虔诚的表情。清虚道德真君忽然从袖中取出块玉佩,玉佩上雕刻着拂尘的图案,散发着淡淡的清香。“这是‘清尘佩’,能安神定魄,驱散心魔。” 他将玉佩递给慈航道人,“前日在终南山采玉时所得,本想用来辅助修行,现在看来,或许更适合师弟。”
慈航道人接过清尘佩,指尖的温度让玉佩微微颤动。“多谢师兄。” 他忽然想起那个失明的孩子,或许这玉佩的光芒能让他内心平静,“待封神之战结束,我定要将这玉佩的妙用告知众生,让他们明白,内心的尘障终要靠自己清扫。”
清虚道德真君笑道:“那我便陪师弟再去看看其他地方,西岐城的尘障,怕是不止藏经阁和城隍庙两处。” 他起身拂去道袍上的灰尘,“比如那座荒废的戏台,里面不知藏着多少戏子的执念;还有城东的老磨坊,承载着多少农夫的期盼。”
前往荒废戏台的途中,两人遇到了更多被执念困扰的生灵。有只被遗弃的老猫,因思念旧主而终日守在空房前,清虚道德真君用拂尘轻轻一扫,老猫眼中的悲伤渐渐消散,转身走进了巷弄;有株枯萎的石榴树,因吸收了太多离别的泪水而不再结果,慈航道人以三光露浇灌,树枝上竟重新冒出了新芽。
“看来这世间的尘障,远比我们想象的要多。” 清虚道德真君看着重新发芽的石榴树,“以前总想着在山中修炼,不问世事,如今才明白,红尘中的修行,或许比山中更能磨练心性。” 他挥动拂尘,将空中的柳絮聚成一团,“你看这些柳絮,看似自由,却也被风所困,正如世人被执念所困,看似身不由己,实则是自己不愿放手。”
慈航道人望着空中的柳絮,忽然明白,清虚道德真君的 “清虚” 之名,并非追求虚无缥缈的境界,而是要在纷繁复杂的尘世中保持清明。就像这拂尘,既能清扫外在的尘障,也能提醒自己保持内心的清净。“就像这戏台,” 他轻声道,“戏里的悲欢离合虽是假的,却能勾起观众的真情实感,这些情感若不能及时疏导,便会化作尘障。”
荒废的戏台早已破败不堪,台上的帷幕破烂不堪,台下的座椅布满蛛网,角落里堆着些残缺的戏服,散发着霉味。戏台中央,团淡淡的粉色雾气正盘旋不去,那是无数戏子的执念凝结而成。
“这是‘痴念’,” 清虚道德真君挥动拂尘,将粉色雾气聚成一团,“多是戏子对角色的沉迷,或是对过往的留恋。” 他从地上拾起块残破的花旦面具,面具上的胭脂痕迹竟与粉色雾气的颜色相似,“你看这面具,上面不知沾染了多少戏子的情感。”
慈航道人接过花旦面具,指尖的三光露渗入胭脂痕迹,面具竟在瞬间变得鲜活,仿佛有个花旦在面具后眨了眨眼。“就像这面具,看似冰冷,却藏着当年佩戴者的情感。” 他轻声道,面具在掌心旋转,投影在墙壁上,竟化作个戏班在台上演出的景象,生旦净末丑,唱念做打,热闹非凡。
清虚道德真君看着墙壁上的戏班景象,忽然想起自己曾在长安看过一场《霸王别姬》,当时台上的虞姬自刎时,台下竟有位老妇人哭得撕心裂肺,后来才知她年轻时也曾是戏班的花旦,饰演虞姬时与饰演霸王的戏子相爱,后来戏子战死沙场,她便再也没演过虞姬。“看来这痴念,也分善恶。” 他拂尘轻点粉色雾气,“就像这位老妇人的思念,虽是执念,却也带着真情。”
慈航道人将三光露注入粉色雾气,雾气中顿时传来悠扬的歌声,那是不同时代的戏子在演唱不同的曲目,有欢快的,有悲伤的,有激昂的,有缠绵的。“这些歌声,便是痴念中的善念。” 他轻声道,“只要引导得当,便能化作滋养心灵的力量,而非困扰人心的尘障。”
随着两人的法术展开,戏台的景象开始变化。粉色雾气在三光露的滋养下渐渐化作无数花瓣,在空中飞舞,花瓣落地处,残破的戏服竟重新变得鲜艳,蛛网消失不见,座椅也恢复了整洁。当最后一片花瓣落下时,整个戏台竟恢复了往日的繁华,仿佛随时都能开锣唱戏。
“这才是‘扫尽尘障’的最高境界。” 清虚道德真君袍袖轻扬,将九节银丝拂尘收入袖中。暮色为他的道袍镀上金边,褶皱间似有云霞流动。那双历经千载沧桑的眼眸微微眯起,眼角的皱纹里都盛满笑意,嘴角扬起的弧度带着看透世事后的释然,胸前的八卦玉佩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动,发出清越的鸣响,仿佛也在为这圆满的结果而欢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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