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厅里，水晶吊灯的光照在一排排冰冷的德国设备上。
莫盖站在一台金属3D打印机前，看着进度条走完最后一格。
“咔哒。”
一个造型奇特的金属构件，从粉末中升起。它看起来像一个精致的皮带扣，上面有几个不规则的凹槽和微孔。
赫斯博士站在远处，身体绷紧。他看着莫盖，像在看一个魔鬼。
皮埃尔走了进来，他的身后跟着两个保安，抬着几个密封的箱子。
“莫先生，您要的‘消毒剂’原料，都到了。”
保安将箱子放下，快步退了出去，仿佛那里面装的是瘟疫。
莫盖走过去，打开其中一个箱子。
一瓶贴着骷髅头标志的发烟硫酸。
他没说话，拿起箱子，走向宴会厅角落一个临时搭建的通风橱。
赫斯博士的喉结动了一下，他想冲上去阻止，但他的腿不听使唤。
莫盖像调配鸡尾酒一样，将那些能把人骨头都融化的化学品，一样一样地倒进一个玻璃容器里。
没有复杂的仪器。
莫盖穿着防护服，动作熟练，从容不迫。
他从那台五轴数控机床上，取下刚刚加工好的黄铜定时器，又拿起3D打印出来的那个皮带扣。
他开始组装。
一个小时后。
莫盖从通风橱里走了出来。
他手里拿着一个不起眼的塑料水壶，就是工地工人用的那种，大概能装两升。
另一个手上，是他刚组装好的皮带。
他把旧皮带解下来，扔进垃圾桶，然后把新的这条系在腰上。
那个金属皮带扣，正好卡在腰间。
他闭上眼。
光幕在脑中展开。
【深潜者多功能腰带改装完成】
【功能1：高压氮气推进。内置两个微型高压气瓶，可提供短距离矢量推进，用于缓冲或快速位移。】
【功能2：钨合金缆绳。内置三十米长钨合金缆绳，可承受三吨拉力，尖端配备电磁抓钩。】
【剩余算力：480】
莫盖拿起那个塑料水壶，把盖子拧紧，转身对皮埃尔说：“带我去地下三层，我要‘消毒’。”
赫斯博士的脸，白得没有一点血色。
“不……不能去！”
“闭嘴。”皮埃尔冷冷地打断他，“莫先生是老板的贵客。”
赫斯博士看着皮埃尔，又看看莫盖，他突然明白了。
他们都是疯子。
……
通往地下实验室的通道，灯火通明。
莫盖走在前面，皮埃尔跟在身后。
沿途的保安看到他们，都躬身行礼。
最高通行权限。
莫盖畅通无阻地进入了那个满是玻璃舱的实验室。
那些穿着白大褂的技术人员看到他，都下意识地退到两边。
莫盖没理他们。
他径直走向实验室深处，那里有一张管道分布图。
他的手指，点在一条标记为【O2】的红色管道上。
“这个总阀门在哪？”
一名技术人员颤抖着手，指向墙角一个不起眼的检修口。
“我要清理管道，一个小时内，任何人不准靠近这里。”莫盖说。
“是，先生。”皮埃尔立刻对所有人下令。
很快，整个实验室的人都撤了出去。
厚重的金属门，缓缓关闭。
莫盖打开检修口，露出里面密密麻麻的管道。
他找到了那根最粗的，通体刷着红漆的氧气管道。
他拿出那个黄铜定时器，又拿出那个塑料水壶，将里面的液体倒进定时器预留的凹槽里。
然后，他把这个装置，用高强度胶带，牢牢地固定在氧气管道的阀门连接处。
他看了一眼定时器。
按下了启动键。
屏幕亮起，红色的数字开始倒数。
【03:00:00】
三个小时。
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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