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罗米修斯-II”项目核心小组遇到的瓶颈,如同一道冰冷的铁壁,横亘在所有研究员面前。
问题出在神经信号传导的同步性与稳定性上。基因编辑后的裸鼹鼠神经元与人工合成神经网络“嫁接”后,信号传递时会出现严重的延迟、衰减甚至错乱,就像一群未经训练的乐手在演奏极其复杂的交响乐,杂音远多于旋律。
传统的思路是继续优化基因编辑的精准度,或者改进合成神经网络的生物相容性材料。项目主管索伦森博士带领团队在这方面投入了大量精力,但进展微乎其微。组内气氛日益压抑,尤其是竞争对手普贾·夏尔马,更是将焦虑写在了脸上,她提出的几个基于常规分子生物学的优化方案都在测试中败下阵来。
沈懿冷眼旁观了数日。
她没有急于提出方案,而是将自己沉浸在所有的失败数据中。深夜的实验室,只剩下她屏幕上的荧光和仪器规律的滴答声。她反复观察着那些杂乱的神经信号图谱,眉头紧锁。
突然,一个源自《万毒纲目》和道医毒理思想的念头,如同暗夜中的闪电,划破了她的思绪瓶颈。
为何一定要“疏导”或“增强”信号?为何不能先“抑制”或“过滤”掉那些导致混乱的干扰项?
现代医学总是追求增强和促进,但古医道中,“以毒攻毒”、“重典治乱”的思想源远流长。某些剧毒物质,在极微量且精准控制的条件下,并非纯粹破坏,而是可以作为一种极其强烈的“选择性抑制剂”,暂时瘫痪掉某些非目标通道或过于活跃的背景噪音,从而让需要的主信号清晰地凸显出来。
这无疑是一个极其大胆且危险的思路!
在生物神经系统中使用毒素,稍有不慎就是不可逆的损伤甚至死亡。但沈懿想到的,并非直接使用天然毒素,而是借鉴其分子作用机理,设计一种高度特异性的、可逆的“仿毒素调控剂”。
她立刻行动,将自己关在实验室里。
她首先从海量数据中,精准定位出导致信号混乱最关键的几个离子通道类型和神经递质受体亚型——这些就像是交响乐中那些总是跑调或节奏失控的“问题乐手”。
她没有从现有的促进剂库中筛选,而是反其道而行,调取了已知能特异性阻断这些靶点的最强效天然神经毒素的分子结构数据如河豚毒素、箭毒蛙碱等,但这些毒素本身是不可逆且致命的。
她利用计算机辅助药物设计软件,对这些毒素分子的关键活性位点进行精妙的改造。目标是保留其高亲和力和特异性的结合能力,但将其作用机制从“不可逆阻断”修改为“短暂、可逆的占据”,并降低其毒性数个数量级。这如同将一把致命的长剑,改造成一把可以精准点穴、效果短暂消失的“短刺”。
在合成化学家的帮助下,她以研究新型神经信号探针为由,快速获得了微量的几种候选化合物。随后,她在细胞模型和离体脑片上进行了一系列极其谨慎的测试,验证其选择性和可逆性。
结果令人振奋!
当她将其中一种命名为“NTX-7”的仿毒素调控剂,以极低浓度加入“嫁接”神经网络系统后,奇迹发生了!
原本杂乱无章、充满噪音的信号图谱,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瞬间抚平!
那些导致延迟和错乱的背景活动被显着抑制,而目标神经通路的同步信号却清晰地凸显出来,传导效率和稳定性提升了惊人的300%!
当沈懿将这份数据和实验报告呈交给索伦森博士时,整个项目组都震惊了。
索伦森博士那总是冰冷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他反复核对着数据,最终抬起头,目光复杂地看向沈懿:“沈,你的思路……非常规,但极其有效。这突破了最关键的技术瓶颈!”
一时间,沈懿在组内的声望达到了顶点。
所有人都认为,凭借这项突破性贡献,她进入核心层、踏上“净化阶梯”已是板上钉钉之事。连沈懿自己也认为,或许可以暂时不需要动用那些针对普贾的额外手段了。
然而,她低估了普贾·夏尔马的野心和手段,也低估了“净化阶梯”筛选机制中,学术能力之外的那些阴暗考量。
就在项目组准备为突破庆祝,并酝酿新一轮核心成员名单时,风云突变。
普贾·夏尔马不知通过什么渠道,竟然拿出了一份由“奎恩生物科技”高级技术顾问背书的推荐函,以及一份看似详尽的“补充实验报告”。该报告“巧妙”地引用了沈懿的“NTX-7”部分初期数据,但核心结论却指向另一个方向——强调通过与奎恩公司独有的AI预测平台结合,对合成神经网络的拓扑结构进行“预优化”,才是解决信号同步问题的“更根本、更安全”的途径。报告暗示沈懿的方法虽然有效,但依赖于化学调控,存在潜在未知风险,而她的方法则是从系统设计源头解决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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