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威震北境、武功已臻化境的靖王,便已重伤至此!
实力的差距,大到令人绝望!
玄玑看也没看重伤的萧绝,仿佛只是随手拍飞了一只烦人的苍蝇。
他的目光,重新锁定了刚刚因为萧绝的搏命一击而稍微摆脱了吸力、正大口喘息、脸色惨白如鬼的云芷。
“无谓的挣扎,只会让痛苦延长。”他的声音冰冷依旧,“不过,看在他如此‘努力’的份上,本座可以让你……死得更明白一些。”
“关于你刚才,那愤怒的质问。”玄玑缓缓道,目光如同冰锥,刺入云芷眼底,“你父母的悲剧,我确实是间接促成者。但更准确地说……他们是死于‘画皮师’这个身份,所背负的……‘诅咒’。”
诅咒!
这两个字,如同惊雷,再次劈中云芷!
《画皮师札记》中那些语焉不详却令人心悸的记载,原主记忆中母亲偶尔流露出的忧虑与恐惧,以及她自己穿越以来隐隐感觉到的那种……仿佛被无形厄运缠绕的不安……
“什么……诅咒?”云芷的声音干涩嘶哑。
“呵……”玄玑发出一声极其轻微的、近乎嘲弄的冷笑,“一个流传了数百年,让历代画皮师惶惶不可终日,甚至成为师门隐秘传承中最大恐惧的……谎言。”
他微微昂起头,血月的光芒落在他俊美而冰冷的侧脸上。
“所谓‘画皮师挚爱皆亡’,所谓‘动情者必遭天谴’,所谓‘血脉越纯,亲近之人越易横死’……”他一字一句,将那《画皮师札记》中记载的、最核心的禁忌与恐惧,缓缓道出。
每说一句,云芷的心脏就猛地收紧一分!
“这些,根本不是什么‘天妒’,也不是什么‘血脉的诅咒’。”玄玑的声音陡然转厉,带着一种操控了数百年谎言、俯瞰众生愚昧的冰冷快意,“这,是我散布的。”
云芷的瞳孔,骤然缩成了针尖!
“是我,在背叛师门、开始研究如何吞噬同族血脉以谋长生之后,为了更方便地‘收割’,而精心编造、并巧妙散播出去的……谎言!”
他的目光,如同毒蛇般缠绕着云芷:
“想想看,一个身怀异能的画皮师,本就容易遭人嫉妒、猜忌、乃至迫害。若他再深信自己会‘克死’所有亲近之人,他敢轻易相信别人吗?敢敞开心扉去爱吗?”
“当他因为能力而帮助他人,却反遭背叛或误解时,这份‘诅咒’的暗示,会让他将一切归咎于‘天命’,归咎于自身血脉的‘不祥’,从而更加孤僻、偏执、痛苦!”
“而当真正的打击降临——比如,父母因‘意外’或‘阴谋’而死,爱人因‘疾病’或‘横祸’而亡时……”玄玑的语气,带着一种残忍的玩味,“这份早已深植心底的‘诅咒’信念,会瞬间将他击垮!让他陷入极致的痛苦、绝望、自我怀疑与怨恨之中!”
“而这个时候……”他向前缓缓踏出一步,那恐怖的吸力再次隐隐散发,“画皮师的血脉,会因为宿主情绪的剧烈崩溃、精神防线的彻底瓦解,而变得异常‘活跃’,也异常……‘脆弱’与‘松动’。”
“就像一株在狂风暴雨中摇曳欲折、根系松动的珍稀灵药……”他的眼中,贪婪的光芒大盛,“是最容易……被完整‘采摘’与‘吸收’的时刻!”
“数百年来,我用各种方式——或是暗中操控,或是推波助澜,或是直接下手——制造了无数起画皮师或其亲近之人的‘意外’与‘悲剧’。”
“我在暗处,如同耐心的农夫,播种‘诅咒’的恐惧,培育‘痛苦’的土壤,然后……等待‘果实’在极致的绝望中成熟,再悄然‘采摘’。”
“你的父母,云凛和柳氏……”玄玑的目光,看向云芷,带着一种欣赏作品般的冰冷,“便是我精心挑选的‘土壤’与‘催化剂’。他们的正直,他们的善良,他们的彼此深爱,以及对你的珍视……都是催生极致痛苦与执念的绝佳‘养料’。他们的惨死,必定会给你——他们唯一的女儿、血脉的继承者——带来最沉重、最持久的打击,让你的血脉在痛苦中加速‘纯化’与‘成熟’。”
“当然,为了确保‘果实’的品质,我还需要让你‘亲眼见证’这份惨剧,让那份痛苦与仇恨,深深地、刻骨铭心地烙印在你的灵魂里。”玄玑的语气,平淡得像在讨论天气,“所以,我设计了‘巫蛊案’,选择了公开的抄家和法场处决,甚至……默许了那条通往城外的、你母亲知晓的密道存在。”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残酷的弧度:
“让你活下来。”
“让你带着这份血海深仇,在恐惧、孤独、仇恨中长大。”
“让你无时无刻不被‘画皮师’的‘诅咒’阴影所笼罩,怀疑自己是否真的是不祥之人,是否会害死身边所有人。”
“让你在绝境中,不得不依赖、并不断挖掘血脉的力量来自保、来复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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