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再是来找仇的。”他说，“我是来翻案的。”
“翻案？”苏瑶月一愣。
“对。”他声音不高，但每个字都很清楚，“他们把真相埋了一百年，以为没人记得。今天，我要把它挖出来，摆在所有人面前。”
“然后呢？”慕容雪冷笑，“你说一句‘当年是假的’，别人就会信你？”
“不会。”云逸尘点头，“所以我需要证据。需要帮手。需要让那些被骗的人自己看清。”
“你是想……拉人一起？”苏瑶月明白了。
“不是我想。”云逸尘看她，“是这块碎片选了这条路。它等了一百年，就为等一个人接下这个担子。”
慕容雪咬了下嘴唇：“可就算我们去了葬仙谷，找到了东西，谁会听？修仙界到处都是他们的人。”
“那就先找一个肯信的人。”云逸尘说，“然后两个，三个……十个。”
“听起来像个笑话。”慕容雪撇嘴。
“但总得有人开始。”苏瑶月轻声说，“不然一百年后，还会有人问——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三人安静下来。
头顶石头还在落，一块砸在阵眼边，溅出几点火星。
云逸尘蹲下，从碎石堆里捡起一片角。是光茧的一部分，边上带着金纹。
他翻过来，发现背面刻着几个小字——
**归墟之南，碑下有音。**
“这是……”苏瑶月凑近看。
“新线索。”云逸尘摸着字，“它还在告诉我们事。”
“那接下来去归墟原？”慕容雪问。
“先定方向。”云逸尘收起碎片，“苏瑶月感觉的因果线，加上这几个字，应该能找到地方。”
“那你打算怎么走？”慕容雪抱臂，“外面全是林玄风的人，我们现在出去，就是送死。”
“我们不出去。”云逸尘走向密室最里面的墙，“这里还有路。”
“什么？”两人一起看他。
“你看这墙。”他拍了一下，“颜色深一点，敲起来是空的。”
苏瑶月快步上前，耳朵贴上去听：“真的有回声。”
“以前修仙门派建密室，都会留后路。”云逸尘退后两步，“防的就是这种时候。”
“你会开机关？”慕容雪不信。
“不会。”云逸尘摇头，“但我可以砸。”
说完，他一拳打向墙面。
轰！
石头飞溅，墙上出现裂痕。
第二拳下去，中间塌了一块。
第三拳，整面墙倒了，灰尘扬起。
烟散后，露出一条向下的石阶，黑漆漆的，不知通哪。
“你真是个粗人。”慕容雪翻白眼。
“有用就行。”云逸尘擦了把脸上的灰，“走不走？”
苏瑶月没犹豫，上前一步：“走。”
慕容雪叹气：“算了，也没别的路。”
她刚要动，忽然停下，低头看玉盒。
蛊虫又在动，触角贴着盒壁，像在感应什么。
“怎么了？”云逸尘问。
“它……不太安分。”慕容雪皱眉，“好像下面有什么东西，在拉它。”
“是敌是友？”苏瑶月紧张。
“不知道。”慕容雪摇头，“但它不怕，反而像……在回应。”
云逸尘看看石阶，又看看玉盒。
“看来这条路，是对的。”
他迈步走进台阶。
苏瑶月跟上。
慕容雪迟疑一会儿，也走了进去。
三人身影消失在黑暗中时，洞顶一块尖石落下，砸在云逸尘刚才站的地方。
石头四溅，其中一小片划过他的脚印，停在阵眼最后一道银线上。
那线闪了一下，彻底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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